“可以放开我了不?”
裴木殷的脑袋缩在衣领里,脖子已经基本瞧不见了,她两只胳膊分别挂在吕胖子和崔书呆的肩背上,像一只水桶,让木头担子挑着一般,脚不沾地的被拖出老远的距离。
胖子他俩神色统一,皆是铁青的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懊悔表情,一路心思飘的老远,早把裴木殷忽略的一干二净,突然听她言语,才猛然醒过闷儿来。
两人又是齐齐的驻步,一耸肩膀,把她卸了下来。
“吕胖子,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用这么一张脸报答恩人?”勉强站稳,她揉了揉发麻的胳膊,歪头再看了一眼胖子的脸色,好笑道。
“爷爷我一身糙肉,跟城墙一样厚,几支破箭就跟挠痒痒似的,谁要你救?”方才走的急切,胖子连衣甲都没有穿回去,仍旧赤着光膀子,虎背熊腰的背对着裴木殷。
裴木殷闷声不言,心中却如明镜雪亮,并不开腔说一些无谓的话,只是走到胖子的身侧,往他肚子上青紫乌黑的血块上一掐,一扭,一拎,一放,顿时耳边炸开一声杀猪般的叫声。
“很厚?没有吧,很油倒是实话,要不要再来几下,往胸脯肉上掐,才试的出这墙究竟有多厚”言罢她还伸出拇指、食指,作了几把猛掐的动作步骤。
“不要!”
胖子没骨气的大叫一声,双手护胸,往后一跳,脚底抹了油似的,瞬间横移到崔书呆的身后,跟小媳妇似的,只敢探出一颗大脑袋。
“小裴,你也别怪千金,我们确实为你担心,那南仲……”
“用不着,有胆子他就放马过来,我定叫他后悔”
打断了呆子的顾虑,裴木殷颇有气势道,那南仲喜欢男人,自己分明就是女子,不怕小心肝碎成渣他就来吧!弯男恨女,不是没有道理的,男人总共就那么多,竞争激烈。
“你本事大,总能出其不意,我是真心佩服的,可若这次难逃一劫,我倒还有个主意”崔书呆思忖片刻,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眸色淡淡。
“恩?”
裴木殷左耳进,右耳出,只是拿手指不停的戳着吕胖子的肚子,一个躲,一个追。崔阖之被他俩挤在中间,充作猫追老鼠的挡墙,晃得头昏眼花,脚步虚浮,却仍神色淡淡,语出惊人:
“勾引将军,引虎驱狼”
“……”她听见了,垂着头停下了与胖子的追逐游戏。
“啊!”
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比起胖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靡音高扬,尾音婉转,皆是闻着胆寒,见着伤心。崔阖之手捂着胸前两块,白眼一翻,硬生生憋出一滴生理泪水,如水晶透彻,满满滑出眼眶,凄迷之极。
闻惨叫声,胖子也是虎躯一震,手不由的护上胸部,受惊如小兔,瞪大了眼睛盯着裴木殷。
“这主意真是……太有智商了”
裴木殷无比感慨的垂下胳膊,后又慢悠悠抬起,中指一弹,笔直的竖着微微发颤,竖过中指后扭头欲走,却不是朝厢兵营地的方向。
“裴老弟你去哪儿?”胖子余骇未消,软绵绵的追问了一句。
“马厩!那有弓箭,我去练习”
裴木殷暗叹一口气,这一世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碰上这么两个活宝兄弟,她想着平日里三人的对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情颇好,启唇喃喃道:自然是幸运的吧?
马厩是裴木殷原先便想到的地方,若不是冒出胖子借箭这一出,只怕她早已在那练习多时了。
上次入马厩的时候,她便已经发现草棚墙上挂着一副雕弓箭囊,许是靳将军的,凹凸慢那时染病不宜骑乘,一字眉应该就把弓箭挂到了墙上了。
弓箭随身带,或许对靳左来说是个例外,他手腕之力强过一般男子的臂力,徒手暗器之猛,堪比箭矢。裴木殷从丁一那听过他的能耐后,心想或许给他一袋小石子,让他拿去丢丢才是正理,射箭什么的都还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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