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烟这下子是真的怒了。眼睛凌厉地瞪着任岚。慢慢吐出一句话:“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什么。”任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來。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一个小小的凡人。也敢蔑视我。”一扬手。就是带了气劲的一拳砸下來。
那两个跟來的女子见势头不对。连忙拦住任岚。任岚却疯了一般。将两人推开。向妲烟攻去。
妲烟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容。
任岚的这一拳沒有砸下來。砸到妲烟头顶的时候。被人拦了下來。
那是个年约五十的老人。花白的胡子。脸上沧桑得很。一看就是长期操劳的人物。他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夹住了任岚的手掌。却低头静静地看着妲烟。
妲烟默不作声和他对视。心底却流淌出一股不属于自己的 内疚。
这个人长得很英俊。年轻时必定是个人中之龙。上界之人数百年不老。可是他不过五十载不到。却苍老如斯。爹娘确然是对不起他。
妲烟猜对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昆仑的前执度。于兹。
于兹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她有着和记忆中那人几乎一样的眉眼。却比她更多了几分刚强和成熟。她也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中混合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只是……她的脸是怎么回事。
于兹猛地回头瞪着任岚。不怒自威地扔出一句话:“你对她做了什么。”
任岚立即跪下。跟她來的两人也跪在她的身后。只听见任岚战战兢兢地道:“执度大人……我……我……”
她身后的那个女孩子连忙悄悄捅了捅她的腰。低低提醒她:“捆仙索。”
任岚一愣。随即白着脸念了口诀。将捆仙索收了回去。低头跪着不言语。
“素越。按照上界律法。同门相残。该当何罪。”于兹也不管她。忽而转头问道。
妲烟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素越面无表情地站着。闻言神色微讶。随即道:“按照上界律法。理当逐出昆仑。”
任岚白了脸色。心知执度之令。再无挽回。但是心头不敢。任想努力一把。猛地抬头问:“可是执度大人。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昆仑的人。”
于兹脸上惊痛之色闪现。随即变成平静。转了头冷冷盯着地上跪着的任岚:“谁说她不是我昆仑之人。你知道她是谁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妲烟脸上。素越更是讶异。难道这个当初被错手打下人间的女子。竟然大有來头。
“她是我师父巾慎的女儿。名字叫做。巾妲烟。”于兹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似乎终于决定说出來。终于敢大声宣布。
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盯着妲烟。
巾慎于昆仑。不亚于黑夜于光明。
传说他是昆仑立派以來修为最高的人。他在蜀山之战中羽化成仙。这样一个响亮的名字。这样一个神一样的存在。竟然还有一个女儿在世。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妲烟。唯有于兹转过了头。走近了天竹居。关上了房门。
妲烟愣愣看着那个一身沧桑的男人走进屋中。关上了房门。心却突突突地往下沉。
这个男人的一生。真的是太苦太苦了。
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孩子。可是还是愿意养着自己。。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年。后來巾慎带走自己。他肯定也操了不少心。
于兹……何其无辜。又何其伟大。
想必娘亲在他的心中。真的是无比重要。重要到。他可以放弃男人的尊严。
妲烟叹息着。紧紧望着天竹居闭着的房门。却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忽然。衣袖被轻轻拽住。妲烟顺着那只手看去。只见素越打了个手势。对她轻轻说:“请我來。我给你看样东西。”
妲烟一愣。想着他暂时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拔脚跟了上去。
素越一路左转又转。慢慢走进了昆仑的住宅区。钻进了一间木屋。示意妲烟进來。
他递给妲烟一个布包着的东西。妲烟莫名其妙接过來一看。不禁讶异出声:“墨剑。”
素越道:“这不是墨剑。这是上古神器玄机。带着它。可诛神屠魔。是了不起的神器之一。而且。这柄神器本來就是你爹。也就是巾慎师祖的。后來不知道怎么的遗落凡间。又回到了你的手里。既然是你的。那便物归原主。”
“可是这剑不是早被络洮拿走了吗。”妲烟很是奇怪。
素越居然仰天大笑起來:“就他那点道行。也敢跟我作对。”见妲烟迷糊。素越忽而收了笑容:“哼。他自以为返回上界。就能与我争锋。却也不想想。他道行尽失。如何逃得过天镜的追捕。不过几个时辰。就被我在昆仑外戴个正着。带回了昆仑。”
说不清是个为什么。妲烟只觉得背上冷汗直冒。忍不住问:“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怎么处置。上界向來法律严明。络洮私自逃出上界。枉杀同道。大概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