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慎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爱的,必定是最好的,”
他说着,手掌在空中虚化一个圆圈,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划过的轨迹上,慢慢呈现出一个圆圈來,那个白色的圆圈慢慢现出來,成为镜子一样的东西,
巾慎的手指飞快地在圆圈中写下风轻寒三个字,随即指尖一道白光涌入圆圈中,那个圆圈慢慢变得厚实,倒映出人影來,
妲烟恍然明白,这个圆圈,就是素越所谓的天境,
天境中的影像越來越明晰,当那个身影显现出來的时候,妲烟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她看见了风轻寒,
风轻寒沒有穿着那身明黄的皇袍,四周的场景,也不是中都的皇宫,他穿着淡青色的长袍,坐在朴素的草庐前的草地上,脚下蹲着天星的一家子,
妲烟慢慢睁大了眼睛,
那里……不是他们曾经住过的桃澜境吗,
“如果有一天我们走散了,就重新回到这样來相聚,”
他们在桃澜境生活的那些日子,她曾经开着玩笑这样对风轻寒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把我埋在这里,”
沒想到他居然一直记着;更沒有想到,风轻寒真的回到了桃澜境,
他淡淡笑着,手里抱着一只洁白的小老虎,垂下的发丝跟小白虎的皮毛差不多融在了一起,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对白虎说什么,
等等,
头发,风轻寒的头发,
妲烟蓦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紧紧盯着风轻寒的头发,那水润般光泽的黑发,竟然变成了最纯净的白色,
算算日子,她來到上界不过大半日功夫,那么人间,已经快要一年了,天星的小崽子都那么大了,原來自己离开风轻寒都这么久了,
可是不对啊,一年的时间,又哪里足以让一个人的头发变成这样呢,
“他的头发,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妲烟喃喃出声,有些恍惚地伸手去摸天境中风轻寒的样子,
巾慎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她,低低问:“怎么了,”随即顺着她的眼睛望着镜子里的那个男子,
男人长得很俊朗,若不是那头白发掩去了几分风华,会是个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巾慎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施法,手指变化间,镜中的影像也在不停的变化,终于倒回來素越出现的那一幕,
往事历历在目,妲烟决绝地割裂了自己的衣角,踏上了素越的云朵上……
风轻寒低低惨笑,一口血吐出來,仰头看着天空,瞬间白头……
所有人手忙脚乱的将他带回了中军大营,然后就是班师回朝,风轻寒宣布退位,将皇位让给了风倾;再然后就是风轻寒返回风石堡,带走了天星一家,回到了桃澜境,
妲烟哭得几乎闭过气去,眼睁睁望着风轻寒满头的银丝,几乎是用力力气大喊:“轻寒,,”慢慢软倒在地,
巾慎一惊,立即收了天境,将昏倒的妲烟抱回床上,看着妲烟疲倦的睡颜,巾慎忍不住叹气:“孩子,难为你了,一天之内知道这么多事,打击不小吧,剩下的路,交给我來吧,就当是我这个爹爹,为自己的女儿做点什么……”
他轻轻理了理妲烟散乱的头发,慢慢转身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时,人间桃澜境里,风轻寒猛地抬头望着天空,喃道:“念烟,真奇怪,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怀中的白虎“嗷嗷”叫了两声,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沒听到,拼命往他的怀里钻……
第二日,妲烟睁开眼睛,巾慎已经走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留下她一人,
妲烟一跃而起,环视四周,却见桌上备了食物,床边还有打好的热水,床头甚至还体贴的放上了换洗的衣袍,却是巾慎去而复返,给她准备好的,
妲烟忍不住心头一软,将自己那身脏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换下,穿上了巾慎准备的衣物,那是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十分衬妲烟的肤色,妲烟洗净了脸后,更是显得肌肤胜雪,滑如凝脂,十二分的娇俏可人,
妲烟轻轻抚着脸颊,有些不相信,镜中那个人是自己,,至少,不是自己熟悉的自己,
正发呆,屋外传來了争吵声,
一个嗫嚅的声音小声说: “任师姐,我们还是不要进去吧,她好歹是大师兄带來的人,要是让大师兄知道了,大师兄会怪我们的……”
“怕什么,她有胆子勾引大师兄,就要做好被整死的准备,”这声音带着不耻和彪悍,一听就是那个任师姐,
“可是话又说回來,大师兄把她安置在执度大人严令禁止人进來的天竹居,可见也并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啊,所以大师兄应该不在乎她的,任师姐,我们会不会太冲动了些,”另一个声音也有些犹豫,
那个被称作任师姐的人怒了:“你怕了,”
“大师兄那儿还好,可是执度大人说过,天竹居是他师父的居所,不让任何人私自进來的,”
“那就更不怕了,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