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密切注意风石堡内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处理。可疑人物。也要盘查核实。”
“秦双。牧放不在。你负责接手他的工作。对于堡内弟子的情绪和风石堡的分舵。一定要想办法稳住。不能在关键时刻出现任何岔子。”
“是。”慕容客等齐声领命后。风轻寒道:“都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大厅里啪啪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风轻寒才抬起头來。
说实话。他一直很怕面对他们三人。更怕和他们面对面地谈起妲烟。妲烟杀了风石堡的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和自己关系非比寻常的。于情于理。自己都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但是从九月初十到现在。已然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他的内心一直在挣扎不停。愤怒的时候。他恨不能饿死了她。静下心來。心里那从不稍减的情愫又一只在作祟。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呢。
风轻寒心里叹气。想到地牢里那个一身落寞的身影。终究还是舍不下牵挂。站起身來。背着那一身的月光。慢慢踱往青岚院。
青岚院里沒有点灯。静悄悄地沒有一丝声响。风轻寒靠近妲烟的房间。轻轻支起窗户。望向床上熟睡的人。
妲烟的头发沒有如同往日那般扎起來。全部散开來铺在床上。投下幽深的光泽。她全身缩成一团。双目紧闭。下唇紧咬。似乎陷在无法自拔的梦境中。迷失、无助、痛苦。种种情绪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她的脸上闪过。将风轻寒的心也揪得紧紧的。
她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风轻寒只恨不能冲进去。抛开一切纷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脚步不知不觉移动。踏进了房來。走到妲烟的床边。呆看半晌。忍不住伸手擦拭妲烟额头上的汗。
哪知道他的手指刚刚触到妲烟。妲烟身体猛地一僵。从梦中惊醒过來。突然睁开了眼睛。
妲烟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黑色的眸子冷冷和风轻寒对视。风轻寒透过冰冷的气息。能看得见她的防备和敌意。他伸出去的手蓦然僵硬。停在妲烟的脸颊处。尴尬地不知所为。
妲烟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他。目光冷然不带一丝温度。随即慢慢扭开了头。注视片刻。风轻寒刚刚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怒气。又轻易被妲烟挑起。
“该死的。你这是什么眼神。不许这样看着我。”风轻寒伸出去的那只手蓦然抓住她的下巴。用力捏住。迫使妲烟的视线与自己对视。低哑地开口。
妲烟摔开风轻寒的手。对于风轻寒的话充耳不闻。翻了个身。径自闭上了眼睛。
“看來。你还沒有学乖……”风轻寒冷冷哼了一声。翻身爬上了床。直接将妲烟的手扣在头顶。顺着妲烟的脖子一路吻了下去……
凡事有了开头。再发展下去就变得自然很多。此后的一段时间。风轻寒每日都來青岚院。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只是单纯地搂着妲烟睡觉。有时候就是彻夜的缠绵。天亮之后。风轻寒再毫不犹豫地离去。
妲烟对待风轻寒的态度也越來越冰冷。自从地牢那夜之后。她再沒开口说过一句话。开始的时候。风轻寒对她做什么。她还会反抗和挣扎;到了后來。风轻寒怎么做也激不起她的半点情绪。
青岚院所有带攻击性的东西全部都被风轻寒撤走。整个青岚院里空荡荡地。俨然成了第二座牢房。虽然沒有人看守自己。但是妲烟知道。以风轻寒的脾气。一定会在暗处设计防备。要想走出去。还得从长计议。
因此。妲烟对于风轻寒的一切行动的唯一反应是:嗤笑一声。不闻不问。
风轻寒害怕她自寻短见。处处防着。其实是多此一举。他不知道。妲烟对风石堡。对他。已经沒有了任何牵挂和留恋。就算是死。自己也要到一个他看不到。找不到的地方去。
每一天对妲烟來说都是那样漫长。晨曦微朦要等到日暮黄昏。似乎要千年的时光。她虽然花费很多时间來卧床。但真正睡着的时候越來越少。
有时候她在风轻寒睡着之后睁开眼睛。久久望着头上的屋顶发呆。一看就是半夜。有时候。她也会在风轻寒沉眠时久久注视着他的容颜。那熟悉的凤眼和微微上挑的嘴角。点点都让她觉得分外茫然。
她在等。等一个机会助她飞出这个监牢。而这一天。她相信不会太远了。
冬月初八。还有几天就要到了。到那时候。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都会齐聚风石堡。司长空作为风石堡邀请的观礼嘉宾。一定会到风石堡來。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即使孤注一掷。也必须尝试。
至于怎么和司长空取得联系。妲烟都已经策划好了。和王维满的约定。也尽在耳畔。
“只要你助我离开这里。那么我保证。以后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在江湖上出现。”
这是她做出的承诺。也是离开的条件。
从地牢來到青岚院的第三天。王维满來过这里一次后。她本是來找妲烟算账的。待看到妲烟如丧家犬一样的姿态。报复就变成了嘲弄。
妲烟等她冷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