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袭蓝锦长袍,长发束在玉冠里,披垂着一头乌黑柔顺的发,背影清俊秀雅,浑身上下,透着富贵之气,一看就非凡人也。
“咳、”杏儿一时气急,小声咳嗽一下,惊动了负手站门口的洛宇铭,他转过身,看见杏儿,便笑起来:“瞧来,我是找对地方了,听小和尚说,寺里就只有这院子住了一名姑娘。”
杏儿不敢答话,吓的脸色都泛着白,低着脑袋,急步的进门,进了门,又飞快的将门关紧了。
顺了口气,这才粗声粗气的跑到床边,急声叫唤:“小姐,小姐、快醒醒,不好了,门外来了好多人呢。”
林秋棠最大的爱好就是贪睡,反正闲的蛋痛,这些日子,她都睡到日上三杆才醒,此刻被吵,满是不悦的睁开眼:“怎么了?别吵我睡觉,有事待会儿说。”
“不是啊,小姐,昨天被你骂的那个什么首富公子,正抬了几大箱子在门外候着呢。”杏儿舌头都快打结了,才把话说的利索,以为小姐一定会惊的跳起来。
可是,一秒,两秒、一柱香过去了,小姐一点反映都没有。
“小姐,你到底听没听我说的话啊,门外来了好多人要见你呢。”杏儿怕小姐睡着了,提高了音量。
“就让他等着吧,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林秋棠烦躁的挥挥手,侧过身去,又进入梦乡。
杏儿看着小姐并不雅观的睡姿,苦苦的叹气,谁说小姐变聪明了?都出这么大事儿了,她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猪一样的睡着了。
杏儿无奈的打开门,洛宇铭俊颜一喜,忙上前问道:“你家小姐呢?”
“在睡觉。”杏儿看着这温柔俊雅的男子,有些害羞,小声答道。
“什么?”洛宇铭没听清楚,忍不住追问一句。
“在睡觉,小姐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杆才肯醒的,公子有事,就午后再过来吧,现在小姐只怕没空见你。”杏儿替小姐感到婉惜,这么上等的富贵佳公子,她也忍心晾在门外不招呼?这指不定就是她今后的贵人哪?错过了,多大的损失。
洛宇铭表情有那么一呆的呆滞,没听错吧?他一大早领着数十个人,抬着五口沉重的箱子爬上寺里来,而昨天还振振有词,指着他脑门斥骂的女人,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公子若是等不及,请回吧。”杏儿好心的提醒。
洛宇铭自然是生气的,想他富甲天下的贵公子,只因昨天那女人的一句气话,脑子一乱,就当真抬五千黄金登门答谢了,换来的竟然是如此冷淡的闭门羹,能不气吗?
但如果就这样走了,心里一口怨气又咽不下,洛宇铭只好往箱子上面坐了下去,既然她要睡,他就耐着性子等等吧。
一等就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太阳渐渐移至头顶,杏儿也几乎在椅子上坐的快打磕睡了。
“杏儿,我的鞋子呢?”忽地,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杏儿一个机灵,猛的站起身,走到床边,一顿猛找,方才还看见的鞋子,此刻不见踪影。
杏儿忽然想到方才急着冲进来,好像把小姐的鞋子给踢到床脚下去了,忙趴在地上,往里头看,终于找着了,拿了一根棍子来将鞋子划拉出来。
林秋棠秀气的双脚伸进绣鞋里,弯腰提了一下脚后跟,开始慢腾腾的洗漱,等一切弄妥,她才转头看着杏儿已经急的满头是汗的脸,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林秋棠不由的哧笑起来。
杏儿一听,当既气恼:“小姐,你还笑的出来,只怕外头的公子等急了,一句话就让人把咱们的屋顶给掀了。”
“急什么?你这么急着去见人家,那是掉价的事,男人想见女人,那得放慢了脚步,他等的久了,才知道女人的珍贵之处。”林秋棠淡淡的说道,然后披了衣服,又慢腾腾的喝了一杯水,拿了桌上的一个馒头,边啃边将门打开。
门外一群人,已经风中凌乱,石化了似的,一个个瞪直了眼,看着啃着馒头走出来的林秋棠,那表情,别提多可笑了。
林秋棠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眼洛宇铭,他已经不是昨天那情场失意的颓废酒鬼了,他一身富贵的着装,浑身上下每一样东西都如此清晰的章现着他的高贵身价。
林秋棠有些鄙视的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都说男人凉薄,昨天还扯着人家姑娘的手让人家别嫁,现在就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哼,她最恨的就是这种薄情寡义,自命风流的男人,仗着老子有钱,就朝三暮四,沾花惹草,还自以为是,混蛋。
洛宇铭磨的耐性都光了,听见开门声,走出来的女人一点矜持都没有,就这样大摇大摆,一手端个杯子,一手拿着馒头,边啃边用轻蔑的眼神从头到尾的打量自己,他的怒火蹭蹭的就上来了。
“都说林家的三小姐脑子有问题,昨天一见,还以为是谣言,今日一见,确有其事啊。”洛宇铭讥讽出声,和言悦耳的表情罩着一层冰霜。
杏儿见刚才还好好的公子对小姐出言不逊,当既走过来解释道:“公子,你别误会,我家小姐不是传言那样的。”
“让他说下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