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喧目光微沉,豁然起身,“你没事吧!”
他径直走过来,楚襄芸一脸期盼地看着,而最后,男人直接无视掉她受伤的手背,将楚姒清拉起,“有没有溅到?”
楚姒清感动地抬眸,“我......我没事。讀蕶蕶尐說網”此刻,看着楚襄芸故作委屈的虚伪脸容,楚姒清有种将汤水全部倒到她身上的冲动,但碍于慕容喧在场,于是一忍再忍。
楚襄芸明明受了重伤,慕容喧却不过问一句,而是拉着没受伤的她问话,他未免多虑了,楚襄芸那点伎俩,是伤不到她的。
“襄芸,襄芸,哎哟,我的女儿啊。”周映雪急的跳脚,连忙跑过去拉住女儿检查伤势。
楚天翼冷眼旁观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确信,任凭大女儿做什么,都不能引起太子的注意,而三女儿什么都不必做,就能换来怜惜疼爱,看来,这场女人的斗争,胜负已经有了定数。
楚襄芸一脸的阴沉,还不忘装腔作势,“我不知道,三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不怪她,真的没事,过两天就好了的。”
心中的那份嫉恨,无处躲藏。她费尽心机,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只想换来慕容喧的一个眼神,奈何回答她的,永远只是淡漠和冰冷。
她痴念了他整整十年,却换不到他的一次转身,真是够可怜的。
“当然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自己的妹妹呢?”慕容喧无法再听下去,冷声打断楚襄芸的啼哭。
“这......这......女儿,别说了。”周映雪见形势不对,连忙狡猾地拉了拉楚襄芸的胳膊。
楚天翼这才发话,“你回房间处理伤口吧,别打搅了太子殿下的雅兴。”冷冷训斥道。
楚襄芸一听,委屈地险些晕厥过去,这就是她的父亲,永远以利益为主的冷漠男人,从不会理会儿女的死活。
楚姒清漠然看着闹剧收场,目光转向慕容喧,感激地一笑。
慕容喧亦是宽慰地点点头,楚襄芸离场,饭局继续。
月上柳梢头,不知不觉,一场晚宴看似平静的度过了。
楚襄芸再没出现,兴许是躲在房间里抹泪去了。楚若琳满心期盼了一整天,也没等到太子去跟她道别。
楚天翼亲自派了马车,吩咐侍卫将太子安全送回宫中,一切尘埃落定。
晚饭后,楚姒清一直觉得头晕目眩的,回想着自己可能是因为喝多了两杯酒,身体最近没有休息好,而不胜酒力了。
她按例回到楚若琳的房中,还未走进去,便听见女人躲在被子里嘤嘤凄凄的哭声,听了怪心烦意乱的,索性,她离开了将军府,打算回去看看阿七最近的情况。
一路上,都很平静,打更的人在卖力吆喝,行人越来越少。她走了一段路程,发觉头疼的愈发厉害了,伴随的还有身体的莫名燥热,这酒未免太烈了,她一向自诩酒量过人,此刻却败得一塌糊涂。
因为太过狂躁,将身体的力气也耗尽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真该死,这可不对劲,以前即便喝的伶仃大醉,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她愈发感到诡异,于是强行地加快了步子。
奈何,刚走两步,身子就重重地摔倒在地,这一摔倒,令她彻底醒悟过来,她没有喝醉,而是中了毒,那种世上最龌蹉的毒药。
是周氏母女做的吗?可自己一直小心谨慎,应该不会给对方下手的机会的!她前思后想一番,只得出一个结论。
极有可能,是在汤水里下了药,因为每个人都会喝一碗,也就无人去怀疑了。楚襄芸大张旗鼓的弄伤手臂,也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大家放松警惕。
好个阴险歹毒的女人!竟然用了这招,可此刻自己出于劣势,为何没有人出现对付她呢?这不合常理!
对,慕容喧也喝了汤!楚姒清脑中闪过一个骇人的想法,周氏母女此番费尽心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是为了得到太子!
而太子此刻回途中,楚襄芸极有可能躲在轿子里,等到药性发作,孤男孤女,生米煮成熟饭。
楚姒清不愿往下想,对于慕容喧此刻的危险处境,她根本无能为力,因为身体虚弱的,连走路都觉得艰难,内心的那种空
乏燥热,极近淹没所有的理智。即便再痛苦煎熬,楚姒清饶是咬紧了牙关,努力站直身子,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家里赶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抵达一个高深的院门前。
意识变得涣散,她迷蒙地睁开眼,看着门口的烫金大字,“辰王府……”
该死,她怎么鬼使神差地跑到辰王府了?此刻,是她最后零星的意识,在之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