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着,那青年上前一步,淡笑着道:“还是在下来看罢。”
“真是太好了。”袁离如释重负,忙不迭道,“那就拜托这位公子了。”
傅之晓也知道大庭广众男女肢体接触,多多少少传出去还是有些影响,对方有意接手便也不坚持,站起来退到一边。
袁离站在傅之晓身侧,压低声音道:“傅姑娘昨日不辞而去,让在下很是苦恼,若是殿下的病没人医治可怎么办,在下可就指着傅姑娘医好殿下了。”
“……你还是别太指望我,我只能说试试。”思及傅之晓亦是十分懊恼,身为大夫答应替殷王治病却半道上逃跑了,真是丢人现眼。
再说了殷王不是神经有毛病,就是心理有毛病,她怎么能去歧视这样的人?
傅之晓愧疚了。
“傅姑娘,既然这里有两名大夫,少姑娘一个也不少,不如咱们就先离开罢。”顿了顿,他又斟酌了下语气补充道,“殿下以为他是不招人喜爱呢。”
说的也是,有梁大夫,还有那个青年,这里怎么也再轮不到她一个姑娘出手了。
傅之晓点了点头,两人准备往殷王落脚的客栈去。
“姑娘。”那青年忽然淡声开口,语调不高不低,“在下白子明,是州南迦叶村人士,这是我徒弟,白术。”
傅之晓循声望过去,青年一身青衣翩然卓绝,眉眼清淡,但他身旁的少年听了他的话却充满敌意地看着傅之晓。
傅之晓见状,面上表情便又淡了几分,略一颔首:“傅之晓。”便转身离开了。
袁离看了那叫做白子明的青年几眼,也跟着离开。
白术一把拉住那青年似嗔非嗔地道:“师父,你怎么忽然跟她说话呀?”
白子明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没什么。”
这时吴老爷重重喘了一声,他立刻转身查看。
白术还想说什么,可瞧见他极为认真地在查看吴老爷的状况,只得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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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姑娘认识那男子?”走出人群,一边往客栈走,袁离一边问道。
傅之晓摇了摇头:“第一次见面,似乎是个大夫,问诊倒是挺准。”
袁离蹙了蹙眉:“可是州南之地并无迦叶村啊。”
傅之晓瞥了他一眼:“出门在外谁没有几个秘密,何必刨根究底,反正也是陌生人,不会有什么交集。”
袁离想了想,也是,可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
虽说州南之地没有迦叶村一地,可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
两人回到了客栈,彼时殷王用完早膳,就等着二人启程了。
进了屋,傅之晓尴尬得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在门边距殷王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殷王仿佛浑然不觉,只悠闲地斜靠在软榻上吃瓜子儿。
袁离:“……”
所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实在好奇得紧,却是不敢去问殷王的,比较有希望的是傅之晓,可若是问了,傅之晓又被吓跑了的话……
他明明记得大齐京都当初好几个姑娘见到殷王都是投怀送抱的,恨不得天降陨石将人给砸到殷王怀里去,怎么到了傅之晓这里,就这么羞涩了呢?
正纳闷着,袁离忽然脊背一凉,微微侧头,果然直直对上殷王冷飕飕地目光。
“傅姑娘。”他不得不开口,“殷王殿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实在不能在大齐久留,不如姑娘跟殿下回大楚罢。”
顿了顿,他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也方便观察殿下的病症。”
“……难道在大齐就不方便了么?”傅之晓凉凉地问道。
袁离硬着头皮道:“殿下这不是不能久留么?若是被大齐发现原本该养伤的殷王殿下出现在大齐境内,只怕又是一场大乱子了。”
这么高调,想不被发现都不行。
傅之晓腹诽,却没说话。
袁离心如明镜,岐王十有八九已经发现殷王的踪迹了,很可能正在派人过来,如果不赶紧离开,肯定会出什么大乱子。
“可是我不想去大楚。”傅之晓道。
“为什么?”袁离反问。
“水土不服。”
“……姑娘一个大夫还怕水土不服?”袁离哭笑不得,“属下听说治疗水土不服的方法便是将家乡的泥土带走混合着水喝下去便成,姑娘你看……”
“不可能。”傅之晓嫌恶地撇嘴,“泥土那么脏,我怎么可能泡水喝。”
“那傅姑娘要怎么才肯走呢?”袁离压低声音凑近她。
“去了有什么好处?”傅之晓镇定自若地问道。
又是这个。
袁离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姑娘要什么殿下都可以满足。”
傅之晓诧异了:“难道我要皇宫也给我不成?”
……当然。
“自然不是。”袁离口是心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