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罢?”刘仁道。
杨青缓了口气,惊疑不定地反问:“你的意思是……傅姑娘在帮岐王疗伤?”
刘仁比杨青想得更多:“不一定是疗伤罢?没准她还精通医道养生之术,毕竟岐王只不过是身体孱弱,早年寒冰入体,并非绝症回天乏术。”
“这是真的?”杨青将信将疑。
刘仁慢悠悠道:“不管是真是假,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来为我儿疗伤的大夫,仅此而已。”
直到回了屋,杨青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一个劲儿眼神不住的往傅之晓的方向飘。
刘仁眼神一厉,迅速扫向杨青。杨青立刻小绵羊似的乖觉起来。
傅之晓负了手站在刘忠义面前,看向三人,严肃地道:“我只说一次,但你们要记清楚。一会儿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打乱我的步调,手不要抖,否则烛光会跟着上下晃动看不清楚,可能你们也听说了今明在村长家的胡言乱语,不论罗刹谷的传闻是真是假,我都不是所谓的罗刹谷的弟子,就是这样。”
解释到这里,傅之晓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单刀直入道:“你们是否愿意接受由我施刀进行手术?”
杨柳儿和杨青不明所以,既然傅之晓来了不是就要做手术么?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刘仁见她神情分外严肃,这一问倒显得十分像是某种仪式,心中虽然迷惑,面上却也正色地道:“自然愿意。”
傅之晓呼出一口气,看向身后的蒹葭,蒹葭手里一直捧着一堆白色的布料,面上那一块有两根带子的面罩显得格外扎眼,她点点头,退后两步将那衣服和口罩穿戴好,用之前做好的头巾将头发严严实实裹住。
洗完手,蒹葭也准备就绪了。
屋里子刘仁一家早已按照昨天傅之晓的吩咐将屋子清洗整理了一遍,虽然觉得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要对病人操刀对病人不太负责任,可情势所迫,傅之晓也十分的无奈。
刘仁将拿来的酒给傅之晓,还机智的递上一个碗,蒹葭帮忙倒了一碗酒,端到傅之晓面前。
傅之晓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拆开后将药粉扔了进去。
杨青看得惊诧——
莫非是什么神奇的药,兑酒服下之后会变成神医?!
这样解释,似乎也能会说得通为什么傅之晓小小年纪就精于医术了。
杨青有种恍然大悟地感觉。
刘仁却还没这么想象力丰富,短短一瞬,脑海中千百般思绪一闪而过。
却见傅之晓对他伸出碗:“给刘忠义喝下罢。”
竟是要给刘忠义喝?
刘仁的神色有些微妙。
之前的大夫曾经说过,让刘忠义养病期间,少吃大鱼大肉,忌酒。
尽管里面被傅之晓溶了药进去,可终究还是有酒啊。
刘仁迟疑地道:“傅姑娘……”
“你也知道我是要将他的腐肉去除,让他的新鲜肉长出来罢?”傅之晓打断他道,“普通人就算被划破肌肤也被疼得嗷嗷叫,更何况我这是要切除他长在骨头边上的肉,骨肉相连,这疼痛自然是不会少,我不敢保证我的药能完全让他没知觉,可有酒在里面,也足以让人昏昏欲睡了。”
刘仁恍悟,上前端过酒碗好声好气给半睡半醒的刘忠义喂下去,随后端着蜡烛退到一边。
蒹葭拉了一张小桌子将烛台放在刘忠义旁边,让傅之晓能清晰的看到刘忠义的伤口。
傅之晓拆开刘忠义包着伤口的布料,一股异味迎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腥气,傅之晓眉头也没皱一下,接过蒹葭手上的一个罐子,瓶塞拔开,一股刺鼻又异常浓厚的酒味弥漫开来。不同于平时喝的酒那样香醇,这股味道仿佛只是纯正的不含杂质的酒。
傅之晓对着伤口倒了下去,这是她特别处理过的酒,虽然比不上医用酒精,却比普通的酒效果要好得多。
也许是感到了痛感,刘忠义微微蹙了蹙眉。
放下罐子,傅之晓看了蒹葭一眼,蒹葭立刻了然地按住刘忠义的腿,她习武所以对于服了麻药没什么力气的刘忠义的“镇压”十分轻松,另外只手还能腾出来给傅之晓递东西。
“刀。”隔着口罩,傅之晓淡声道。
蒹葭敏捷地将刀递了过去。
那锃亮闪着寒光的银刀让杨柳儿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手上的烛台便跟着晃了晃,傅之晓厉声道:“不要动!”
杨柳儿被吓了一跳,死死握着烛台不敢再动。
刘仁示意她闭上眼睛,杨柳儿立刻紧紧闭上眼。
伤口深可见骨,两边的死肉腐坏,甚至靠近骨边的肌肉也有腐败的征兆,傅之晓握着刀微微躬身开始割肉。
整个过程看得没闭眼的刘仁和杨青十分心惊肉跳,生怕她一不小心切错划破筋络,刘忠义可就彻底残废了。
可傅之晓像是十分熟练,手上动作虽然不快,却十分沉稳又娴熟,每一刀游刃有余,原本用来给刘忠义用药的酒碗放在一边,从伤口上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