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今晚我请你喝啤酒加酸醋花生米,怎么样?”聂隐接过老刘递来的工作服穿上,笑yinyin地说道。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自从来这工地后,他一直和这个老实本份的老头儿聊得来。
老刘却长叹了一声,答非所问,“小聂,你犯了个大错误。”
聂隐有点奇怪,“我犯什么错误?”
“就是你刚才不该对龙景台说那句“感谢龙先生”的话,这样的话你不能说,也不应该说。”
“为什么不能,嘿嘿,为了我们美女老总的面子,也为了我赚了二千元钱,我当然要感谢他,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就是想要寒碜他一下。”聂隐满不在乎。
“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吧?你若是知道了就不会说的。” 老刘斜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
刚开始,他还不知这个长相帅气但有点凶恶的年轻人是谁,说话那么冲,后来从江映雪口中才得知是Y市有名的房产公司南江集团的大公子龙景台,听说此人在Y市黑白通吃,有一股不容小觑的黑社会势力,算是一尊难惹的人物。老刘是本地人,自然了解一些本土风物人情。
“他不是和江总一起来搞检查吗,能有什么问题?”聂隐有些莫名其妙。
这时,传达室内的电话铃声响起,老刘忧心忡忡看了一眼聂隐,“也许我的担忧是多余的。”说罢摇摇头走向传达室。
“莫名其妙,这个老头子。” 聂隐丢了一句,捏着裤袋里有点厚度的钞票,满怀欢喜想着:“等午休的时候到邮局把钱给家里寄回去,现在家里农田快要双抢了,父母他们一定等着钱买农药化肥。他妈的,要是能把这半年的工资全部拿到手,一齐寄回家那多爽。”心中又有些高兴又有些气恼,弯腰拉起大斗车向升降机走过去,因为那边早就堆满了垃圾。
一想到已经半年都没寄钱回家,聂隐不禁有些泄气,又有点担忧与惭愧,脑中不禁浮现出双眼浮肿嗓音沙哑的父亲与身形佝偻满脸憔悴的母亲,心里不由一阵刺痛,而两个弟妹那菜黄色的面孔和瘦弱的小身躯更让他感到一阵阵揪心,他的思绪不禁飞回到了七年之前。
聂隐现年二十二岁,在家中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弟!弟和一个十岁的妹妹。他犹记得,在他十五岁之前的时候,家里日子过得还算宽裕。可在他十五岁读高一的那年,得了一场大病,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家里倾尽所有积蓄之外,又向亲友们东借西挪凑齐巨额医疗费,经过两年多的时间才算治好他的病。为此家里债台高筑,举步艰维,生活极其困苦。幸亏他父亲的好友陈开正时常周济他家,并介绍他父亲帮人做些小工,赚些钱才得以维持家计。因双方家庭来往密切,他也理所当然与陈开正的儿子陈传成为了至交兄弟。
虽然他的病治好了,却留下后遗症,其病症就是食量奇大,一顿饭的量是普通汉子的五到六倍。却又因祸得福,他食量奇巨让身体恢复很快,甚至变得极为健壮,随之力气也大得变!态,不过这一秘密从未对外人张扬,只有他和父母三人知道。因弟妹渐渐长大读书,这让本已负债累累积弱不堪的家庭更加贫寒如洗,而他又食量过巨,一餐饭的量要吃掉全家人两天的口粮,因此这家里根本就容他呆不下去了,否则全家人都得饿死。
于是,他在病痊后休养了半个月就随村里人出外打工,一是想解决吃饭的问题,二是想赚点钱贴补家用及还债。但因其饭量巨!大而深感自卑,性格变得老实沉默,所以屡遭人白眼和欺骗,甚至打骂,众多的酸辛苦辣,不可述表。
五年的时间虽然让他没赚到很多钱,但却让他过早的学会了自立与坚强,深深认识到这个社会之间的世态炎凉人心险恶。长年任劳任怨的体力劳作与食量过巨的原因又铸就了他如钢铁般坚实的体魄与力大如牛的力量,因此倍增他的生活信心与性格豪壮,同时复杂的环境也让他一改老实沉默的性格,变得圆滑世故,成了一介市侩。
但他从不籍力大为恶他人,反而更加低调谦和,但又不失乐观的生活态度,只因生活太苦日子太穷,他常常苦中求乐与工友们开些黄荤段子之类话题来安慰与排遣民工们特有的苦闷单调无味的生活,因此受了点熏染而变得有点小色心,却无大色胆。
半年前,经村邻肖平介绍,他才到这个工地上做干活最累,环境最差,但赚钱也最多的力士工,即搬运工,以专卖力气赚钱。在工地上,他什么都做,搬水泥,卸砖沙,运磁砖,拖垃圾,样样的重活粗活脏活力气活都干,任劳任怨,任工头怎么安排都不眨一下眼,反正只要工地老板到时结账给钱就行。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做了半年的活儿,工地老板只发点儿刚够用的零花钱,这让他与其他工友一样怨气冲天且忧心忡忡,却没办法,只能咬牙坚持下去,相信工地老板总有一天会发工资。
他算过,他每天的工资在整个工地上是算最高的,因为他常常一个人做六个人的活,尽管分管搬运业务的马长生要贪去两个人工钱作为回扣,但仍有四人的工钱可进腰包。为此,在他之前的几个工人因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