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寡人特备薄宴相迎,众位务必尽兴而归,也不失了我东尹待客之道,来,寡人先敬四国来使一杯”,赫连瑞气度沉稳的落座在宴席上首,鹰目一扫便将此间众人的表情动作大略的了然于胸中,扬手示意众臣回坐,旋即端起小顺子一早斟满的玲珑玉杯,极是洒脱的向四国来使执杯相敬。
四国众人那能承受一国之君如此谦和的话语,唯有言夏溟一人似笑非笑的举杯,其余人等皆是惶恐至极,一迭声的道:“不敢不敢,帝君客气,客气。”众使臣见赫连瑞一饮而尽杯中佳酿,纷纷不敢落与其后的满饮一杯。
“元德帝君,我等此番前来乃是朝贺贵国宗洮有承之喜,怎的今日贵国太子竟不露于人前,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言夏溟见赫连瑞一开始便以凌人的气势压制了其他三国大多数人心中的一些隐秘心思,不由冷哼,这三国国君也是老糊涂了,竟然派些酒囊饭袋前来,白白让东尹君臣看了笑话,只是他北岚太子可不同于那些废物,赫连瑞今日想自己轻易放过他只能是奢望,如此甚好,多年积怨,今日正好一并讨回。
东尹重臣虽不知元德帝与言夏溟之间的诸多纠葛,此刻听到这北岚太子的无端猜测均是心下气愤,这言夏溟话中恶意的揣摩,仿若在告知四国重臣东尹的储君太子殿下或是身有隐疾,元德帝竟不敢让其坦然出现在世人面前,一时间,众人的目光或仇恨,或敌视的投注在言夏溟周身,只是言夏溟却丝毫不察的自顾自的品尝着杯中美酒,着实将满园重臣视如无物,这般的轻松自在让满园愤懑的眼神更加浓烈,而其他三国大臣皆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擦拭去额上的冷汗,这北岚太子果真如传闻中一般莽撞尖锐,身在东尹的土地竟然能够不计后果的几欲与东尹君臣翻脸,只是双方气势均胜,实在不是他们这般小角色能够抗衡的,还是安心的旁观战火,适时地取得需要的信息,心下一定,御花园内所有人的眼神重又望向上首的元德帝,心下猜测赫连瑞该如何驳回北岚太子极具污蔑性的话语。
赫连瑞面色淡然的询问着立于下方垂首侍立的小顺子:“朕今日国事繁忙,怎得你这奴才却忘记了告知皇后今日贵客前来,需将太子抱来供贵客‘观赏’一番?”
小顺子见元德帝状似无意的问话,眼珠一转即刻双膝跪地,愁眉苦脸的辩解:“陛下,奴才怎敢忘记这等重要之事,只是您素来爱惜娘娘玉体,如今娘娘诞下太子,更是无尚辛劳,因此早先您便已吩咐奴才,嘱咐皇后娘娘定要好生调养玉体,莫要像先朝皇后一般为顾全一国颜面不顾虚弱之体强撑着偕同太子出席国宴最终缠绵病榻月余,险些丢了性命。奴才想着您爱民皆如子,又岂会怪责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这才自作主张并未通知娘娘今日设宴之事,奴才该死。”
小顺子一番话落,元德帝状似懊恼的叹息:“朕竟这般糊涂,幸好小顺子你机灵,我东尹国力强盛,与四国皆属友邦,的确不需在意这些虚礼,若因一时糊涂,伤了皇后与太子的安康,四国来使岂不是担上了谋害东尹皇嗣的莫须有的罪名。”语毕,竟极为淡然的举杯遥敬言夏溟,昂首尽饮玉杯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