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若是能求得白璇引荐做媒,或许能多一些机会。
田氏眼神闪了闪,她本来就能言善道,此时更是曲意逢迎。
前世里,白璇曾在田氏跟前承欢膝下十几年,对田氏自然是熟悉至极。
本就是嫡亲母女,两人越说越投缘,沈小莞反而还要退后一步,根本插不进话。
“这么说,梁家大爷是三代独子!啊呀!你身上担子重,是应该早日开枝散叶!”田氏说着,又握住白璇的手婆娑,“怎么?成亲几个月了,还是没有好消息吗?”
白璇红着脸摇了摇头。
就听见田氏道:“子嗣传承是大事,疏忽不得!西山上,有个白昙华寺,求子求姻缘最是灵验!若是哪日,梁大爷有空,你夫妻二人过去拜一拜!说不得就能心想事成!”说着,又看了沈小莞一眼,“小莞也去,你也是大姑娘了,到时候求菩萨保佑,赐你一段天定良缘。”
沈小莞羞得满脸通红。
白璇心里却是一阵惊涛骇浪。
前世里,她也去白昙华寺参拜过,没过多久,果真就有了瑞哥儿。
她一颗心蹦得厉害,忙答应了:“是!多谢沈太太教我!“
正好看见红芍送茶进来,毕恭毕敬地把茶杯轻放在白璇跟前:“梁大奶奶喝茶!”
她穿着一件翠绿色上衣裳,深色裙子,戴着一副玉兔捣药银耳坠,雪白的脸,眉间那一颗小小朱砂痣醒目招人,
重活一世,白璇只要一看见红芍,就脊背发寒。
前世里,她到底是投靠了谁,才背叛了自己,喂自己喝下毒水!
娘亲孱弱,小莞娇怯,让这个心肠歹毒的丫鬟呆在母妹身边,白璇只觉得心惊肉跳——
要想个法子,把红芍处理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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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璇一进正房,就觉得气氛异常。
梁启诚有些虚弱,板着脸坐在上首。
朱雀和小素两人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大爷,我回来了!”白璇冲着梁启诚笑了笑,又问道,“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朱雀看了梁启诚一眼,忙走到白璇身边,低声说了来龙去脉。
自己出门就这一会儿功夫,小纨竟然敢——
白璇气得手脚发抖。
画眉离得近,听了个正着。
她本就性格火爆,脱口而出骂道:“下作!小纨这个贱人!真是不要脸!”
紫雀忙伸手捂住画眉的嘴巴,不许画眉开口说话,只是面上也愤愤不平的!
就听见梁启诚淡淡吩咐:“朱雀,你去把小纨带过来——”
小纨被朱雀压着跪下,她鬓发乱蓬蓬的,衣衫凌乱,眼睛通红,怨恨愤懑地瞪了白璇一眼,就转过头紧盯着梁启诚,呜咽道:
“大爷好狠的心!以前,大爷读书,头悬梁锥刺股的,天天到深夜,都是奴婢陪着!”
“大爷生了病,也是奴婢衣不解带,一宿一宿地照顾您,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大爷!大爷,你都忘记了吗?”
“奴婢只要能陪在大爷身边就好!别的也不奢求!为什么大奶奶要赶尽杀绝!”
小纨和小素到永安居的时候不过也才八岁,就是梁启诚自己,也不过是个半大少年。
他就算不亲近她们,也从不作践,却是把小纨的心思养大了!
梁启诚头痛欲裂:“闭嘴!大奶奶是你能诽谤的?”
小纨似哭非哭:“是,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比不上大奶奶是金枝玉叶!奴婢也不奢求,只要能天天看到大爷你,就心满意足了。为什么大奶奶非要逼得我搬到跨院去,平常连大爷你的面都看不见!”
她流着眼泪,一路膝行到白璇跟前,一记一记地拿额头磕在青砖地板上:“求大奶奶成全,留了奴婢在大爷身边服侍一辈子!”
能在主子大爷跟前服侍一辈子的,只有通房姨娘!
这小纨还真把自己的司马昭之心,嚷得路人皆知!
画眉气得眼睛冒火,却被紫雀使劲捂住嘴巴,说不出话来!
小纨是梁启诚贴身婢女,是他身边经年的老人,自己却是刚嫁过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朝夕相对,日夜共处,梁启诚对小纨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吗?
还是被小纨霸王硬上弓,一时,脸面上下不来?
赵琛妻妾成群,白仲嘉房里也有通房妾氏,就是公公梁举人,也有两个老姨娘!
男人要纳通房,娶妾室,女人根本就没有置喙的余地,只能自伤脑筋!
旁边,小纨还一记一记地磕着头,脑门上都有些见血!
被小纨拿话一压,这么一闹,倒像是自己不贤良,容不得人似的,白璇心中尴尬,坐到梁启诚身边,低声道:“大爷!”
朱雀见她夫妻两人像是有话要说,忙招呼了众丫鬟押了小纨退下。
白璇在他身边呆坐了一息,才艰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