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百花裙,口中清伶叫出“南蛮,水千代。”
那样傲然不可一世的神情在她的脸上却又不违和,令冉竹永生难忘。
如果真是她,杀人燃尸栽赃嫁祸给她,手法干净利落让太医找不到燃尸的证据,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宣墨大婚,她不可能不来。若是真如此,那师姑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恐怕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想到这里,冉竹轻呼出一口气,将头从膝盖间抬出,心里因为师姑暂无性命之忧而浑身放松了下来。
这一放松,泛着阴郁寒冷气息水牢潮气立马浸入了冉竹的四肢百骸,冻的她浑身瑟瑟发抖。
宣墨,你可知我现在好冷。快点来,救我出去,好不好?
她抬头望着头顶栅栏外阴郁天色,巨大的水槽里是时时刻刻能淹没她的夺命洪流。
突然想起那一年阳春三月,玄镇里百花烂漫开时,她和宣墨正走在花田埂边嬉闹玩耍,。本是玩笑间的打闹,她却一不小心脚底一滑,整个人滚进了河里。
她不会凫水,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愣是呛了好几口,才被随之跳下来的宣墨给救了上来。
那时,她还抱怨宣墨动作缓慢,害她呛水难受。
如今靠在这冰冷的牢墙上,忽然觉得他当时绷紧墨黑般的面容是如此可爱,他的衣服虽然早已湿透,可胸膛里传来的火热却滚烫了她的整个身子。
冉竹慢慢闭上眼,再次蜷缩起来,那样美好的场景似是让她周身都回了几分温暖。她在心底默默说道:“轻尘,小竹相信你总有一天会记起来的。”
思绪繁复间,只觉头顶响起什么铁链滑动的咔擦声,还未待冉竹抬头睁眼,就听哗啦一声,后背就被一道粗壮水柱轰然击中。
冉竹感觉后背就像被人用石锤狠狠敲击了一下,痛楚难当。巨大的水流将她的身子冲向前方。她身体一个不稳一下子被连续急速倒下的水流给冲击的整个人趴在水里。
还未审问就开始放水淹人,这是谁在滥用私刑!
冉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猛的抬头往头顶冷冷望去,本可以望见天空的那一块栅栏处上正站着一个人覆下一片黑暗,同样冷冷的也正看着牢里的那一双怒气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