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诏皇宫,寝殿。Du00.coM
沈清微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站到床前,看到枯瘦如柴的北诏皇,那眼泪就似断了线的珍珠,立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体前倾,俯在床边,开始嚎啕大哭。
“父皇,你怎么瘦成这样?儿臣不孝啊!儿臣罪该万死啊!”
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北诏皇微微睁开眼,看向沈清微,愣了愣,半晌才道:“是微儿啊!你回来了!”
沈清微赶紧擦了擦眼泪,抓住北诏皇的手,激动的道:“父皇是微儿,父皇还记得儿臣,真好啊!儿臣在扶桑两年了,父皇不曾带只字片语给儿臣,儿臣以为父皇已经不记得我这个女儿了。”
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人一旦生病,便是最脆弱,最渴望温暖的时刻,纵使尊贵如皇帝也如此。北诏皇虽然才卧床不久,可是病情却来势汹汹。他的那些儿子和女儿,此时正各自忙着夺权,即使来看他,亦是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此时见沈清微真情流露,确实是很担心他。心里不禁涌出一丝暖意,不想到最后竟是这个自己最对不起的女儿,反而最孝顺。他轻轻拍了拍沈清微的手,愧疚的道:“微儿,以前是父皇对不起你。你放心!日后父皇不会再亏待你。”
沈清微长睫垂落,掩盖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仅一瞬,她抬眸,依旧是哭丧着一张脸,琉璃眸里眼泪汪汪。
“父皇,都过去了!现在儿臣只希望父皇能尽快好起来。”
“好孩子啊!”北诏皇轻叹了一口气,似是感慨颇多。“微儿,你的容貌已经恢复了么?”
沈清微亲昵的趴在北诏皇的床前,乖巧的点了点头。
“是啊!容王待微儿很好!”
北诏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苍白的脸上绽放出淡淡的笑意。
“好,好,好!”
连道三声“好”,不知他是对容王这个女婿很满意,还是对容王待沈清微很好这种行为很满意。
声落,北诏皇就猛烈的咳了起来,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父皇,你别说话,你躺好,快躺好!”沈清微急的不得了,一边伸手帮北诏皇轻抚胸口,一边朝着外面大声的喊:“快让本宫的人进来替父皇看病。”尔后微微俯身,轻轻拍了拍北诏皇的手,又道:“父皇,这是儿臣特意从扶桑带回来的神医,专治各种怪病。让他给父皇瞧瞧,可好?”
沈清微带回来的人毕竟来自扶桑,若说北诏皇对此毫无戒备,一点都犹豫绝对是不可能的。可看到沈清微眼中闪着泪花,又说得那么神,他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况且好死不如赖活,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当然希望自己能活着。
“好吧!”
一名白衣男子跟在林公公身后走了进来。
白衣男子坐在床前为北诏皇号脉,然后取出银针,正欲扎针时,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进来:“沈清微,你想干什么?你想害死你父皇吗?”
沈清微转过头,便见一身华服的叶贵妃带着一群侍卫,一副“沈清微就是刺客,要谋害皇上。”的模样冲了进来。
“清微见过贵妃娘娘。”
沈清微目光扫过白衣男子,示意他先退下。然后起身,不急不躁的道。
叶贵妃冷哼一声,然后迅速变脸,扑倒在床前,开始呼天抢地的嚎。
“皇上啊!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啊?你若有个万一,可让臣妾怎么活啊!”
沈清微看着叶贵妃冷笑,如今看来这叶贵妃的段数并没有想象中的高,而曾经的沈清微果真是太善良了。
人嘛,没有人是想要死的。而病人最忌别人说死,此时北诏皇就是这样的心态。往日见叶贵妃哭,只觉楚楚可怜,惹人疼爱。今日看到她如此模样,只觉碍眼。
“朕还没死呢?滚出去!”
叶贵妃微一怔,似是没有料到北诏皇会突然朝她发怒。眼里冷光一闪,瞬间垂眸,低声的呜咽着,一副特别委曲,唯唯诺诺的模样。
“皇上,您误会臣妾了。臣妾只是担心你。”
北诏皇冷哼一声,“给朕闭嘴!安静点!”然后转身沈清微,目光转暖,“微儿,赶紧让你带过来的神医替父皇瞧瞧。”
“是,父皇!”
沈清微声落,叶贵妃便双手抱住北诏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皇上,万万不可!沈清微她现在是扶桑的容王妃,说得好听是神医,谁知道是不是扶桑的奸细?”抬眸看向沈清微,目光如吐着风信子的毒蛇。“沈清微,你说你到底什么居心?你是不是要害死你父皇才甘心?”
沈清微看向北诏皇,见他面露犹豫之色,冷冷的一笑。然后朝着叶贵妃福了福,淡淡的道:“贵妃娘娘,清微虽然嫁给了扶桑的容王,但清微姓沈,身体里流着我北诏天家沈氏的血,这一点清微至死不敢忘。清微嫁给容王,是以联姻为名,经过两国国君同意,只为再续两国盟约关系。清微背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