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见她的窘境般,只是顾着自己走路。还好,还好,北蔡拍了拍胸口,使劲地掐着手上的穴位,直到停止打嗝,才敢深深地呼息。
这个名字倒是不陌生,原因无他,只因为苏墨卿的身份特殊,是琅玕谷谷主最为倚重的弟子,现今又是太子面前的红人,连着谢侯见到他,也强打起精神寒暄一番。
“嗯,他的府邸便在这不远处。”
“哈哈,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马上便能见到墨卿师弟啦。谢沛杰,你能带我去吗?”原本以为要找到苏墨卿,须得费上一番劲的,却没有想到这般容易,师尊交代的任务,算是完成一半了吧,北蔡开心地不得了,只觉得今夜的星空格外地美丽。
“当然。”谢沛杰一路向着苏府走去,已是深夜,路上已经消散了路人的行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步子踏在青石板上。一阵风吹过,挂在屋檐之下的灯笼摇摇晃晃的,映出两道歪歪斜斜的影子。
一路上,只有北蔡一个人在不住地说着自从谢沛杰离开琅玕谷之后的生活,偶尔,交杂着几声低沉男音的应合之声。雪狐蹲在北蔡的肩膀之上,半眯着眼睛,似是在打盹,蓬松柔软的尾巴垂下,尾巴上的根根绒毛被风梳理着,好不惬意。
见到苏墨卿,北蔡自然是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
苏墨卿朝着谢沛杰略微一颔首:“谢公子,多谢。”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谢沛杰将北蔡送到了苏府,也不停留,就走了。
北蔡倒是站在红彤彤的灯笼之下看着他走远,修长略显单薄的身子,藏青色的衣袍披在他的身上略显宽大,虽然他说他的身子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然而北蔡看着却是觉得比起在琅玕谷中,变得更加地单薄了,好像随随便便的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走,她的心中没有来由地一阵紧。此刻的情景与谢沛杰离开琅玕谷时的场景重叠了起来,一阵风吹过,杨柳枝款款而舞,缠绵的柳絮被风带起,就像是雪片飘在眼前。
“墨卿,你可曾去过醉里梦乡?”直到谢沛杰在转过了街角,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北蔡才关上门,落了锁。
“怎么?”苏墨卿捧着一册书,在一豆烛火之下翻看着。
“那你觉得那个花魁怎么样?”北蔡如同一只小狗般,趴在了案几之上,雪狐优雅地蜷缩着身子,睡在苏墨卿温热的怀中。
“绿珠?不错啊。”翻过一页纸,苏墨卿继续看着。
“那是不是谢沛杰也觉得她不错啊?”北蔡不屈不挠地问着。
“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要问他。”
“也是,”北蔡扭扭头,瞟见案几上搁置着的狼毫与砚台,才记起师尊临行前的谆谆嘱咐,“对啦,师尊让你修封书信回琅玕谷报个平安。”
“好。”苏墨卿回了一句。
“墨卿,你可是找到了心中惦念着那个姑娘?”北蔡无聊地翻翻苏墨卿放在案几之上的册子,却愣是没有读通讲了什么。
苏墨卿点点头:“找到了,所以,抱歉,北蔡,这次恐怕要留你一个人独自在这苏府中了。天色已晚,快些睡吧。”
苏墨卿说完,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唤了一个丫鬟过来,抱着雪狐,带着北蔡去客房。
北蔡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对于苏墨卿,她与他并不是很亲厚。毕竟,他也不过是近几年才入了琅玕谷,拜了师尊,再加之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北蔡并不是很喜欢他的气息。她没有形象地打了一个哈欠,便和衣睡下了,心里想的却是明日无论如何也得去找谢沛杰问问他,是否也找到了心仪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