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英继续讲着,“那晚,月黑风高,李家宅院中的旺财一直不停地叫着,我心里毛骨悚然,总是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因为早有风水先生说李家老宅有问题,这个宅子坐西向北,白虎抬头要吃人,因为阴气太重,老人无法长寿,孩子读书难成,青年创业艰难。所以很早我就安排了李兵到城里读书,做生意,尽量不要回老家。原本想我们老两口也去城里,但是为了遵循先祖之命,安守古寨,所以迟迟未搬。
那夜,我如平常一样,小酌两杯,本想出门走走,见满天乌云,便去院子散散步,径直回到书房,闲翻了两本书,这时只见刘芳华端着一杯浓茶走近书房,我见是她来了,也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她放茶走人。因为李炳利的威胁,让我意识到自己的糊涂,也正是因为自己的糊涂才给李炳利这样的小人可趁之机,想起都觉得丢人。只是我当时以为刘芳华对我的感情是纯粹的,后来才知道再漂亮的女人还是逃不过一个钱字,翻来想去还是觉得原配最好,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刘芳华见我不理她,便使出其它的招数,她越是这样,让我越觉得她贱的无可救药。便怒斥道:“何必如此矫情,难道贱人真的只剩矫情?”她听我这么一说,有点生气,于是重重地把茶杯摔在地上,可是仍然故意靠近我,我将身一躲,闪到一边去了。于是她抓紧上前,将衣服一拉露出半个香肩,我忙转脸回避,她却趁机一转,从身后把我抱住,我激烈挣扎。
而在这时候,李炳利如同上次在小树林一样,突然出现。李炳利阴险地笑着进来,用挑衅地口吻说:“哟,你们两人又在这里私会呀?看我把你们逮个现形吧?你说,要是我大叫一声,估计李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在书房约会的事情了,表叔,你也太风流了吧,这饱读诗书的地方,怎么能这样任你们胡闹呢?”李炳利说着还不自觉的,歪歪脑袋偷笑着。
“休得胡言,我们是清白的,芳华只是端茶给我。”李宏英大怒。
“芳华?哟喂,叫的真够亲热的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嫁的是你,而不是你儿子呢。”李炳利猥琐地笑着说。而这时候,刘芳华也迎合着李炳利笑了起来。这是让李宏英没有想到的,只是感叹人心难测,谁看得清楚谁呢?讲到这里李宏英叹了口气,李国栋仔细地听着,若有所思,而此时李二闹却冒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呀,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李国栋赶紧打住:“李二闹,闭嘴,我在审讯,休得插嘴。”这时候屋里两人两鬼都盯着李二闹,李二闹自知理亏,便不再说话,只是他听了李宏英讲述的故事,很有感慨而已。
李宏英继续说:“李炳利绕来绕去,其目的就是想用我和刘芳华的丑事继续来威胁我,让我在遗书上注明李家的财产要分一半给他,我当然不依,尽管他反复威胁,但我这次却不再害怕他,我实在是不想再受他威胁了,并且他想告发我们,那也是口说无凭,凭什么说我和刘芳华有奸情?
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也驳斥他,威胁他,说我也常常看到他从刘芳华的房间走出来,我也可以在众人面前诋毁他们两个。李炳利听了脸色稍微一变,一会又恢复了饿狼的嘴脸,步步紧逼,而刘芳华见状,自知不管哪一方输或者赢,她都会被牵连,于是知趣地不说话退到一边,任我和李炳利争吵,我们这一说一骂,一推一攘之间,我精神紧张过度,突然间我心口剧烈疼痛、皮肤冰冷、大汗淋漓,伴随着阵阵恶心、呕吐、心跳加速,面色苍白,一会儿烦躁不安,一会儿又神志淡漠,而他们俩看我犯了心肌梗塞,命在旦夕,不但不救我,还在计划我死后如何分割李家财产,觉得我死了也好,省得碍事。
就这样我在痛苦中挣扎,在挣扎中绝望,一阵热浪涌上脑门,便眼前一黑,一命呜呼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的英魂和身体已经完全分离了。我的灵魂漂浮在空中,眼睁睁地看着这对狗男女狼狈为奸。我也想出来报复他们,但是为了躲避黑白无常,我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我死了之后,他们两人为了不获罪,李炳利勾结刘芳华,给大家制造一个圈套,让李氏及家人认为我是因为爱慕儿媳妇的美色来轻薄儿媳,是个老不死的风流鬼,他们两人密谋着,把我抬到了刘芳华的房间,并精心布置了现场,李炳利还故作偷报消息的样子,去告诉李氏,要李氏把我们捉奸在床。正当李氏从赶来,推门进屋之时,刘芳华便开始哭哭闹闹,捧着衣服大叫,随即翻下床,李氏见状悲愤交加,撵来打我,却发现我已经横尸床上,完全断了气。
而后来,儿子也提起要调查我的死因,可是李氏都咬住说,我因病而死,我明白李氏的苦心,她是害怕家丑外扬,害怕儿子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只是我真的是被谋杀而死,我的冤魂得不到安息,我一直漂泊在三界之外,随时可能魂飞魄散。我心有不甘呀,我冤死了,却背负一个这样的骂名,还要受到各种酷刑,我不想在阴间抬不起头做人,于是就想为自己伸冤,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今天遇到了你,我看你很有官相,额头饱满,怀有侠义之心,但愿你可以为我超度,还我清白,让我早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