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骨哨,放在唇边吹了一声,锐利的声音刺破了夜空,很快,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巫王的贴身守卫便半跪在地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白腊为祸南疆,通敌害人,甚至放走敌人,罪不可恕,念其年幼无知,故幽闭于南疆禁地哈忙山地底,永世不得放出。”他心如血滴,一字一句的说道。
白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瘫倒在地上:“不,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妹妹啊!我是你唯一的亲妹妹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见塞托一脸无动于衷地转过头不再看她,白腊彻底疯狂了,她掏出匕首,朝韶光扑了过去:“是你!都是你!你这个害人精!如果不是你,什么都不会发生!是你!是你!”
塞托将受惊的韶光护在身后,一个小擒拿便让白腊手中的匕首掉到了地上,他厉声对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她带走!”
“你这个害人精!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走得远的,还能听到白腊歇斯底里的叫骂。
韶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
“对不起。”塞托的语气有些歉疚,他并非是一个笨蛋,想必那天韶光之所以会被引入深林,就是因为窥破了白腊的秘密吧。
“没关系,”韶光摇摇头,尽管现在不想看到奚原,也还是说了一句,“我进去看看奚原。”
当她走进去后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声音那么大,奚原却一直没有出来,原来他躺在床上,额头上一片滚烫,嘴里也发出了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奚原,奚原,你怎么了?”韶光惊慌地摇了摇他的身子,见他嘴唇干裂,便走到桌前打算给他倒杯茶。
倒茶的时候发现茶壶有些烫,她拿起杯中的茶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吹了吹后,又试了试温度,直到茶水变得温热,才端起茶杯走到床前,将茶水给他缓缓地喂了进去。
也许是真的很渴,半昏迷状态的奚原将一杯茶水全部喝了下去。
这时候,塞托走到床前,观察了他一下后,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神情严肃了起来:“白腊!白腊她竟敢!”
“塞托,奚原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有危险?”韶光害怕地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歉疚的说道:“白腊……白腊她偷了阿母制作的爱情药。”
“爱情药?”
“没错,以前母亲按照古籍制作了一份初级的爱情药,给心爱的人吃了这种药后,心爱的人便会疯狂的爱上下药者,但这爱情药乃禁药,因此母亲只试着做了初级的爱情药,药粉不多,药效也只能维持三天。他现在出现出现高热的状况,意味着药效正在消失,等他的体温恢复正常的时候,药效就完全消失了,而那时候,他也会醒来。”
韶光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掏出怀里的手帕轻轻地给他拭去额头上豆大的汗水。
塞托距离两人很近,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不由得双眉紧蹙:“你们吃了什么?”
韶光露出一脸迷惑的神情,他使劲嗅了嗅,目光停留在桌上的茶壶上。塞托走了过去,揭开茶壶闻了闻,脸色大变,双拳紧握,一拳砸在桌子上,坚硬的黄曲木桌子顿时便倒塌了,茶壶也碎成了瓷片,湖中的茶流了一地。
“塞托,你怎么了?”韶光吓了一跳,往后瑟缩了一下。
塞托一脸沉痛地看着她,目光十分复杂,他张了张唇,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难以启齿。
韶光忐忑了起来,走上前扯着他的衣袖哀求道:“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你说呀?你告诉我呀?”
塞托一双眼睛血红,最后,他闭上眼睛,浑身无力地说道:“殿下,这茶中被下了巫药,而那巫药实际上是一种……一种春药。”
“你说什么?”韶光吓得脸色苍白。
“你和奚原都喝了茶,药效不一会儿便会发作,若是喝了这巫药的两人不交合,便会……便会皮肤溃烂、流尽鲜血而亡。”他绝望地说道。
“什么……”她转头看向床上昏迷中的奚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殿下,”他睁开眼睛,咬牙掰过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承诺道,“我现在就去找阿母,阿母她毕竟当了十五年的巫王,她见多识广,她一定能配出解药的!”
“这解药……配不出吗?”他焦急惶恐的神情就像是一种审判,韶光在这一刻突然认清了现实。
塞托沉默,没有否认,像是自欺欺人的呢喃道:“一定可以配出解药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说完这句话后,他像是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韶光坐在床沿,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的心却是出奇的平静,那是一种超脱一切的大无畏。她突然不想再想以后了,回京后的事,她的婚事,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这一刻,她痴痴地望着床上昏迷中的奚原,然后吹熄了床头的烛火,脱下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