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不久,沈施然来了。
时杰问其道:“你不是要去陈济民坟前吗?”
后者神情自然道:“你真的希望我去吗?”
时杰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沈施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时杰笑笑:“你其实比我明白,到底该不该去。”
沈施然稍楞了一下,似是自语,道:“昨天晚上我是准备去的,不知为何今天早晨醒来,只觉得那些都像是我做的一个梦,过去的那些事在我心中只是些淡淡的影子,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时杰笑道:“你这种现象,依科学角度来说,叫做接受女现象,就是说你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接受新鲜事物上,没有能力再保留原来的的记忆,之所以还有简单的记忆,说明你的头脑很发达,是健康的,否则连影子都不会留下。”
沈施然一头雾水,不解道:“你说什么?什么理论,怎么听了这么混乱!”
“不要说你,在目前来说,还没谁能彻底搞清这个问题。”
沈施然不再说话,只是注视着时杰,后者被她看的不知为何,也随她目光上下打量自己。
“干嘛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
“是有不对,怎么今天听你说话这么怪?”
时杰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超前,便不再接话题,打了个岔道:“你这么快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我挺高兴,本来是该过我们真正的二人世界了,但现在又不得不延后了。”
“又出了什么变故?”
时杰将几份战报递到她手里,后者接过,认真的看罢,道:“你准备怎么对付梁国?”
时杰将自己的计划简单讲了一下,沈施然思考好一会儿道:“看来现在的护民军还是离不开你呢!”
“你认为子敬他们还不能应对当前形势吗?”
沈施然点点头道:“不错,可以这么说。我不是低估他们的能力,若只论局部战争或者对付一两个势力,他们都可以独挡一面,但真正要总揽全局。还非你莫属!”
时杰细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这争夺天下就如同是下一盘大棋,自己的布局构思,别人不一定真的了解通透,即便自己给他们画好了道,世事难道就不会出现偏差吗?一时有些纠结起来。
沈施然说完这句,又道:“你真的打算去梁国吗?”
“这要看南边的战局进展情况了,若真的短期内不能解决,梁国之行不可避免!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稳住。”
“那你想过此去梁国的后果吗?”
沈施然的话倒提醒了时杰,说实话,时杰在制定战略时,潜意识里推算南方的战事应该是在他踏足梁境前结束的,还真没考虑到其他方面。
“我就知道你没想过!”
时杰辩解道:“这还用想。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者会的来,一者回不来。”
“你这么说更证明你没考虑,回不来那种后果我不说,就说你回来,你是打算正大光明的回来还是九死一生的逃回来?前者是你带了梁国的公主回来,那这样的话。你还和梁国开不开战了?若是后者,你深入梁国,怎么逃回来?”
时杰是光考虑战局了,听沈施然这么说,才想到此去梁国比进行战事也不简单,若真的自己不提这个条件。又怕梁国心不定。
沈施然又道:“你没做打算,自然是推断李方周那里的战役不会进行太久,是不是这样?”
时杰点头,沈施然继续道:“你以什么作为依据呢?”
时杰说不出根据,只是把自己对战局的判断说出来。沈施然听他分析两方,也认为时杰的分析很有道理。
完后道:“虽说你答应赴梁只是个缓兵之计,但咱们也要做点准备,否则南线战局万一出了什么意料外的变化,也不至于临时失策。”
时杰点点头,脑中开始思考,和沈施然逐个的商量,不知道两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避开了谈论梁冰,这次事件的女主角,也许是二人都知道,从哪个方面说,她都将是个悲剧,不管事情往哪方面发展,只要时杰决定了对梁国开战,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好了。
当晚,时杰给刘云发了一道密令,让他立刻从前线抽调两千特兵,立刻启程赴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铺设好至少两条秘密通道,用作万一。
时杰没敢和沈施然说起他的秘密分队已经先期赴梁的事,毕竟,这是时杰手里的“暗牌”。
时杰又给余庆军械处发一道命令,赶制一批运往梁国的火器,这消息可以“泄露”出去,不过只能“泄露”是送给梁国的聘礼,不能泄露是准备对梁作战用的。
次日天明,时杰在城外亮出了身份,大兴“城动”,所有的军、政主官,地方名流,齐齐出城相迎,这是时杰要求的结果。
在大兴公开停留了两天,做出了几项人员变动,临时凑起了五百随员,完后又大张旗鼓的往北去了,一路上逢城必进,与各城的主官士绅们大排筵宴,大肆招摇,暗地里指示手下,越是在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