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杰提了一个食盒回来,打开,里面是两盘水果和一套茶具,茶水尚热,显然是刚刚沏好的,沈施然亲自动手,为三人斟茶。Du00.coM
时杰望见又摆上了一局,忙道:“刚才那局呢?”
“刚才那局我输了,全是被你搅得。”
时杰哎了一声,道:“那局本来是有转机的,是你没有看出来,怎么能怨我呢。”
“你有方法?”
“虽然不是太好,起码能度过此关。”
梁冰也有兴趣,道:“我们就再走一次。”
三人又收回棋子,一边讨论着将刚才的棋局复盘,时杰指点出沈施然的两处缓手,一招庸手,很快,到了方才的局面,时杰捻起一子,放在了心中所想的位置。
此回换成了梁冰面露思考,时杰早算好了以下的几步,只等对方落子,梁冰确如方才的沈施然一样,脊靠椅背,左臂没于胸下,右手托腮,苦思应对。
沈施然看了一会儿,果然有转机,神情喜悦,对时杰道:“你还说你棋艺平平,现在又来卖弄,什么意思?”
时杰心情也是出奇的好,不是变得如何,而是恢复了以往,他本来就是那种笑对人生的人,只不过因为张子莹的死,受的打击很大,将他带入了思想的另一个层面,人往往就是这样,在思想中,本就有几个层面的,两层间就隔着一层纸,捅破它,就会是另一种思维方式或者说成生活方式,就看看有没有捅破这层纸的契机方法了。
时杰听了沈施然的责问,看她一眼,语气做作道:“你见过一个下棋的人自称天下第一的吗?只有不自量力的人才敢称什么天下第一。”
沈施然杏眼圆睁,嗔道:“你是在讽刺我?”
看她的模样,立时就要动手的节奏,时杰赶忙放软口气道:“没有。我没说你,你就是真的天下第一,谁要是不服,我第一个找他理论。”
沈施然轻哼一下。道:“这次先记着你,以后总有清算的一天。”
“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张口闭口的就要和我算账。”
沈施然还想再说,忽像发觉还有外人在场般,把话咽了下去,脸微一红道:“好了,先下你的棋吧。”
梁冰似乎对这夫妻的笑闹充耳不闻般,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棋盘上,这也许就是她与沈施然不同的地方吧。思考良久,终于落下一子。时杰早就计算好了,立时跟上,走了三步,梁冰复又限于常考。
看她玉手捻子,满脸的犹豫。真就是举棋不定了,时杰暗道:自己这突来的一刀,与沈施然的思路大不相同,真可说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应对乏术。
下至一百五十手,收官完毕,统计胜负。时杰胜利,梁冰收子回枰,眼望时杰道:“时帅棋艺果然高明,能否再与冰儿下一盘?”
时杰正有此意,当下,两人复又开局。这一次可没刚才那样容易,梁冰似乎已经摸到了时杰的棋路,落子布局有章,攻退有法,时杰没了这奇兵之利。只好凭实力说话,正是棋逢对手,落子之声不绝于耳。
行至中盘,棋盘已经模糊了,不知不觉间天已近晚,沈施然一边叫停,依着时杰和梁冰心态,这盘是非下完不可的,但碍于场面,无奈收子,心中的遗憾不小。
当晚,沈施然和时杰返回临仙阁(现在改名叫统帅府),晚饭时,钱玉玟也发现了时杰的异样,心下感动,他终于恢复了以往。
三人又如往日般,围坐笑谈,沈施然对时杰道:“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你指什么?”
沈施然瞪他一眼道:“还有什么,当然是人和事了?”
“对人还是没啥想法,不过你说的这个事指的又是什么啊?”
“当然是指护民军的未来了。”
时杰停下筷子,若有所思,好半天,才道:“我想明天把子敬他们都找来,听听他们的看法,这些日子,与他们的沟通太少了,彼此心中的想法都不知道了。”
钱玉玟一边道:“那你想好和他们怎么说了吗?”
“不用,既然是和他们商量,就得听听大家的意思,今晚,是算账的时间。”
两女知道时杰意之所指,钱玉玟道:“我还得照顾临儿和静儿呢,没时间陪你。”
“今晚让春平她们照顾孩子,我怕沈才女一个人算不完。”
两女被时杰这露骨的说的有些脸热。
第二天,沈施然出面,将谈判的事暂停了两日,时杰召集所有的军政首脑齐聚统帅府大厅,这处不是召开会议的正式场所,却是真正的决策未来的地方。
时杰当众提出会议议题,大家又见到了旧时的统帅,心中那种轻松亲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说实话,议题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战与和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细一商谈,各种问题就随之而来,战好说一直打到统一为止,和呢?怎么和?能不能和,围绕这些话题,众人讨论越来越激烈,时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