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科打诨,竟少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滑稽。
“你还有一刻钟考虑。”南宫无忧也许是唯一一个未曾被两个女人的斗嘴吸引的,他淡淡的提醒道。
“南宫无忧,你真的要这么逼我?”她居高临下的瞪着马背上那抹清浅、淡漠的身影,恨不得一巴掌把人扇飞。
两辈子加在一起,她何时像现在这般窝囊过?矛盾过?
“是。”只要她能回来,他会用尽所有手段,哪怕手段再卑劣,也无所谓。
他太过直白、坦然的回答,愣是把上官若愚给气笑了,“好好好,你果真是好样的!”
她别无选择,双眼无力闭上,将心头掀起的种种不甘,种种愤怒,通通压下,刚要开口答应回去,谁想到,穴道竟被人隔空点住。
“南商帝,如此逼迫自己的妻子,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一些吗?”沙千宸冷然问道,温和的面容,此刻已是一片寒霜。
“又如何?”他淡淡反问,嗓音犹如天籁,但在某些人耳里,却是天底下最可怕的魔音。
“既然如此,不若试试看,是你的人手快,还是朕更快。”他勾唇轻笑,那笑有些意味深长,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自信。
上官若愚吃惊的瞪大双眼,他要干嘛?
“好。”总归这些人,他从不在乎,有人挑衅,他断然没有不应之理。
“呜呜呜。”上官若愚拼命想要说话,但口中仅仅只能发出如呜咽般细碎的哀鸣。
沙千宸被她瞪得有些无奈,伸手解开她的哑穴。
“表哥,不行!这事我已经做出决定。”
“你想回去成为他的笼中鸟吗?”沙千宸附耳低语,嗓音温柔至极,唇瓣那抹似春风般荡漾的浅笑,如同利刀,狠狠刺入南宫无忧的眸子里。
他怎么敢!怎么敢离她如此之近?
狠厉的杀意掠过眉宇,他已动了杀心。
就是现在!
沙千宸在背后突然做了个手势,隐藏在城头暗中的护卫,齐齐现身,速度快如炮弹,俯身冲向下方的柴堆。
“砰!”
隐卫飞身迎上,不给这帮人轻易接近俘虏的机会。
双方在半空缠斗,你来我往过招,一招一式,都带着浓烈的杀意,似是要将对方斩尽杀绝。
“够了!”眼睁睁看着沙兴国的护卫重伤吐血,却还在带伤作战,上官若愚又急又气,“表哥,让他们住手!我回去!我回去!”
她不能因为自己,而牵连到这么多人。
说她圣母也好,说她痴傻也好,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不,保护皇家,是他们生来的职责。”更者,他怎能看着妹妹,再度回到那牢笼之中?
不论是作为兄长,还是作为帝王,他都不允许这种事出现。
“妈蛋,你们是想活活逼死我吗?”上官若愚一咬牙,贝齿用力咬住舌根。
一股尖锐的疼痛,从神经末梢传来,疼得她眼泪不停从面颊上滴落。
真疼!
“表妹,你做什么!”沙千宸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只见那殷虹刺眼的液体,正顺着她的唇角缓缓滴落。
南宫无忧背脊一僵,蓦地纵身从马背上高高跃起,如神祗般,逆光将至城头。
“皇上小心。”张辽抽刀出鞘,护在沙千宸身前,戒备的瞪着突然飞身上来的敌人。
但他的敌视,对南宫无忧而言,毫无任何作用。
他深深的望着眼前口中含血的女子,眸光颤动,怒且惊。
“为什么?”又是这招,又是自尽,她便是连死,也不肯回到他的身边吗?
外边究竟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在引诱她?
滔天的怒火与醋意,在他眼眸深处翻涌,似一层层浪潮,可怕至极。
上官若愚咽下口中的血腥,嘴唇一勾,“放了他们!”
他给她的两种选择,她都做不到,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赌,赌他的不忍,赌他会罢手。
这是一场豪赌,用她的命,赌他的情。
“若朕不放……”喑哑切齿的声线,从喉咙里挤出来。
那双眼黑如墨色,似深不可测的黑洞,让人看不透里边究竟掩埋着什么。
“那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回去,我知道你特有本事,能在我咬舌自尽前,把我弄走,可是南宫无忧,你管得了我一时,你能管得了我一世吗?我若想死,多的是机会,怎样,要不要试试看?”她挑眉问道,洒脱不羁的笑,带着对生命的蔑视与轻狂。
当人被逼到绝路,就会奋力反击,这是人骨子里的本能。
试?
她捏住了他的软肋,他怎敢去轻易尝试?
她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命,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远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双肩似无力的耸搭下去,眸光黯淡,他道:“朕会将他们带回军中。”
“我要你放了他们,然后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