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象中的青梅竹马的故事,既然父母有意,为何剧情在后来回来个大反转?
柳青青纳闷:“既然沐尚书中意的女婿是你,那为何沐烟霏嫁了你的那位皇兄,做了太子妃?”
公仪璟又看了过来,似乎她在问一个多么幼稚的问题一般:“因为,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
话到此,事情已经清楚了,不过是一个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的俗套故事。
“公仪璟,能再舞动一次剑吗?我想看你舞剑!”
回答柳青青的是公仪璟手中之剑舞动的飒飒声,今夜才发觉,其实这个男人并不如看到的那样巧言善辩,至少对她来说,做的似乎比说的更多。能得这样一位月公子的青睐,算是意外惊喜吧,这一生,她也算没白走一遭,认识了这么关心她,爱护她的人,还能得到这么一位月公子的青睐,此生,算是无憾了!
夜色越发深沉,客栈屋顶上,一人剑招飘逸宛若舞蹈,一人看着沉溺,忘了喊停,就这样到了天明。
天既明,她离去的时刻便也到了,用了早膳,公仪璟把她送出了客栈。她骑着一匹快马往城门口赶去,一路顺畅的很,无风无雨,更无人阻拦,不过个把时辰,她便立城门前。
一人一马绝尘而来,甚是显眼,二当家率先发现了她,直着嗓子朝她吼:“快走!别管我们!”
未喊她‘寨主’更未喊她‘庄主’,只是提醒她离开,二当家也算是用心良苦!
她既知道这番用心良苦,怎能抛下他们不管?!
她一跃下马,走向了一旁看守的官兵,“告诉安陵沣,我来了!”
安陵沣等的是谁?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几个官兵交头接耳的议论之时,二当家却扯着嗓子叫嚷开了:“你们别听她胡说!谁人不知,我们云起山庄的庄主是个俊俏的后生,几时变成这么一个小丫头!”
这一番话,糊弄小孩子还成,岂能糊弄住这些几乎成了人精分的官兵们。这群官兵中的小头目伸出了一只手,直着二当家的鼻子:“你吵扰什么!她若不是你们庄主,还能上来着来送死!爷这么好糊弄,早他妈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伸出的手指一转,点出了身旁的一个官兵:“你……骑快马去禀报沣公子!”
那个官兵得了令,快速地牵了一匹马出来。
“别去!她不是庄主!不是!你回来!你给老子回来——回来——你给老子回来——”
二当家直着脖子朝那个翻身上马的官兵喊,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官兵挥舞马鞭,马儿撒开四蹄绝尘而去。
柳青青朝二当家靠近,嘴角噙着笑意,却丝毫不影响她话语里透出的坚定:“二当家,别喊了,我既然决定回来,便不会再走的!”
二当家见大势已去,叹了一声:“寨主!你这又是何必呢!既然逃了,何必又要回来!安陵沣已经不是以前的凤十七了,他疯了,真的会杀了你的!”
柳青青依旧是笑:“我欠他的,总是要还的,抵了我这条命,若是能保住你们的性命,倒也值了!”
“寨主——”二当家还要在说什么,视线却不由地被从城门策马而出的那个人吸引了过去。
柳青青不用看,光凭那射在她背后,那两道阴鸷冷戾的眸光,便知道此人并不是前去报信的那个官兵。
随着一声嘶鸣,马儿急驰的步伐,在距离她仅几步之遥的地方骤止。
她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微微仰起头,和那人下投的眸光碰撞,神色冷凝:“要杀,就杀我一人,放他们生路。”
安陵沣端坐马上,那张绝色的脸庞上,浮着一层怒火,怒火里又含着噬心噬骨的怨恨,怨恨中头透出冷肃之气。各种情绪混杂,如冰在腊月寒冬里的一张脸,轻轻的一瞥,便足够冻住人心:“只杀你一人,难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