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亨?!怎么是他!
她来不及在面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便打眼往那厅子里看。此刻天色尚早,还没到飘香院挂灯迎客的时候,巡巡看了一圈,这诺大的厅子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男人,便是此刻抱着她的这位,她眼眸往上一挑,扫到站在二楼拐角暗处的落羽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不会……难道……她有点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一心进那主考官的后门,没想到这门早就为她敞得开开的,她却一直扭着脸不愿意往里进。
“有没有伤到哪里?”公仪亨盯着她的眸光很是焦灼。
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如此的突变,灵光一闪,便闭上了眼睛,脸朝他怀里一歪装晕。
耳边是公仪亨焦急的呼喊,伴着他上楼的脚步声,急促的、如同他此刻的心跳。
扑通扑通的如鼓声,让她贴近他心口的耳,听得格外清晰。那时候,她觉得人生命运,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当日在夕国皇宫池边她和他的偶遇,就是为了今日让她骗上他一场,这……算是一段孽缘吧!
龟公落羽领过来的郎中,不知道是不是收了落羽的黑钱,还是医术不精,没看出她装晕也就罢了,居然还拿银针扎她的穴位,最郁闷的居然是每一个穴位扎准的,东一下西一下,扎得她实在不能再忍,便微微颤了颤眼皮,为醒来做个预警。
“姑娘!姑娘!”公仪亨见到她的微颤的睫毛,便急急唤她。
她应声,徐徐睁眼,双眸是佯装过的茫然。
公仪亨如释重负地模样,脸上的凝重一散:“姑娘!你总算醒了!”
“我这是在哪?”晕过去的,醒了总是得来上这么一句才算是正常吧!
公仪亨的眼角微微的往下弯,声音也越发得柔了:“你还在飘香院里,方才你晕倒了!”
她点点头,把眸色中的茫然无措,妆点的妥妥,眉头一皱,嘴里轻轻发出嘶嘶的抽气声,配合着那郎中拔银针的动作。
公仪亨一脸心疼的提醒郎中:“大夫,轻一些!”
“哎呦!要是我像你这般怜香惜玉的,就下不了针了!不下针,这姑娘哪里能醒!”郎中的神色很是不耐烦,利落的收了最后几针,把银针往针包里一插,收拾药箱,把手往公仪亨面前一谈:“人我给你弄醒了!这诊金?”
公仪亨闻言,便把手伸向了腰间,摸来摸去没摸到钱袋,这才想起,方才自己个儿出门,是为了去练剑的,为了追人来到这边,连手上的剑都落在了林子里,垂下了手,对着郎中道:“今日出门的急,没带银两,诊金我明日让人送到府上!”
“明日让人送来?”郎中一听这话,便有些不乐意了:“这话我听得多了,还没有在哪个明日里收到过诊金呢!今日事今日了,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回家拿钱去,反正这姑娘在这儿,也不怕你不回来!”话音刚落,郎中便提着药箱子走到了椅子旁,翘起二郎腿往上一坐,一副准备打持久战的模样。
佳人被公子所救,悠悠转醒,接下里正是互诉衷肠,推进感情的好时机,怎么能让一个二把刀郎中给搅了!
柳青青佯装着虚弱,支撑着坐起,拔下头上的银簪子,颤着手把银簪子往前一递:“这个可够诊金?”
“这还差不多!”郎中眼睛往她手上一瞄,起身走到床边,正要接下簪子,却被公仪亨拦下。
公仪亨挡在郎中的身前,解下腰间的玉佩往郎中怀里一扔:“这个给你,用权当做了诊金,快走吧!”
郎中的眸光因为手上的玉佩而晶亮,压不住脸上眉梢的窃喜,提起药箱子一溜烟出了门,生怕公仪亨后悔似的。
果真是不知疾苦的皇子!一根簪子,才值多少钱,那块玉佩色泽通透,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上等玉器!
她微微皱了皱眉,眸光在挡住床前的这个人转身的一瞬间,恢复了柔和。轻轻咳了一下,做娇无力状,靠坐在了床头。
公仪亨俯身给她掖了掖被角,“一会儿我让御医过来瞧瞧,那郎中我总觉得不牢靠!”
“御医?这儿可是飘香院,你把御医请这儿来?”正要过来了,夕国百姓茶余饭后又多了一项谈资。
公仪亨闻言,垂眸想了想,认真道:“请这儿来是不妥!那我让人备车,你和我回府,我再传御医过来给你瞧瞧!”
那晋王府她可不去!一入将相王侯家的门,那是非可就是不断了,她的目的只在当那中选舞姬,可没有兴趣但那王府里侍妾侧妃!
她摇头:“我没病,不用瞧了!”
公仪亨脸上的担忧没散:“虽说方才那郎中没看出什么,但方才我听你咳了一下,这病都是有先兆的,一声咳嗽,一个喷嚏都不能大意的,还是让御医看过,我才能放心!”
这句‘才能放心’说得好,能让她顺势把话头接到男女之情上!
她的眉梢眼角带上了情韵:“王爷,为何如此关心我?”
“我……”公仪亨的脸,在她的逼问下,腾地红了,双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