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止步回头,企图用冰冷眼神吓退正朝她走进的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算是成功了一半,那人的步子停在了和她三步之遥的地方,可惜弧线美好的双唇却随之而启:“姑娘是在生气?”
她这表情应该已经升级到了愤怒吧!
她没回答,冷着脸正欲转身。
那人却又开了口:“那日在宫里,和姑娘初见之后,我便一直挂念着姑娘。曾以为,和姑娘的缘分浅薄,这一生也不会再和姑娘想见。没想到天公垂怜,竟然让我昨夜和姑娘……”
“别说了!”她兀然打断。真真是听不得,即使知道是那落羽和青痕搞得鬼,那一想到床单子上那抹殷红,额角青筋就突突的跳!
那人的脸上现出急切:“姑娘,我会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负个大头责!这人是太笨还是太单纯,这样的事儿,怎么连自己做没做过都不知道?!
柳青青不由得又朝他看过去,细细地一打量,竟然觉得有些眼熟,想起了这人表白的开头,那句宫里,她才把眼前的人和那个为她穿鞋替她解围的小白脸联系在一起:“你是公仪亨?!”
“姑娘终于想起我了!”公仪亨的面上露出惊喜之色,一双眸子像泼了浓油重彩般斑斓。
真是他!难怪一时没想起来!
她上下打量他的目光,停驻在了他的脖颈上,“你脖子上的金锁项圈?”
他眼角弯弯的,“那金锁,月前行冠礼时,父皇替我摘下了!”
冠礼?!公仪灏最小的儿子已经成人,一个公仪璟已经难以对付,再加上这公仪亨,公仪灏可算是如虎添翼。难怪白玉睿要让人来刺杀公仪灏,若是不先发制人,只怕不久之后,云国的疆土,便要被这两兄弟联手践踏。不过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这次事成,她解了蛊毒,便和凤十七寻个山明水秀的的地方隐居去,就和爹爹和娘亲那样,无忧无虑地过日子,那两国的战乱,自是影响不到她!
她转身回头,不愿再和这公仪亨多做纠缠,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公仪亨的声音。
“姑娘,是要回飘香院?”
不然呢?不然她还能去哪?!
她没回头,又迈开了停顿的步子。华裳师傅有说过,对于纠缠之人,最好的法子,便是不睬不理,不顾不看,说什么都不回答,做什么都当做没听到,冷冷地晾着他。几次三番下来,即便是再没脸没皮的人,也会生了退意。这公仪亨身为皇子,自小如众星捧月般,在众人的关注和称赞声中成长,这样的冷遇,只怕比常人的反应还会强烈些。说不定不用几次三番,一会儿她出了这林子,他便会把一时脑热说出口的那句‘负责’抛诸脑后。
“飘香院不是个好去处……若是姑娘不弃,可以去我舅舅的府上借住。我再说通舅舅收了你做干女儿,这样有了合适的身份,我便可以向母妃提我们的婚事……”
公仪亨的话陆续从身后传来,她加快了脚步,在快出林子时,才发觉公仪亨竟然跟了过来,此刻又不能施展轻功逃遁,便由着他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飘香院又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可来客往的,她想避也避不了,索性便由着他跟,反正她要做出的不过是冷淡疏离的态度。
提了裙摆上了楼,看着正拖着个茶盘,微笑着朝她走来的落羽,气便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昨夜里他和青痕办的好事,她能惹上公仪亨,害她白白去了林子一趟,脸正事儿都没有办!
“打几桶热水到我房里,我要沐浴!”她抬手对着落羽颐指气使,谁让他扮了这受气包的龟公,弄不了那风流公子青痕,这所有的气,便让他一人受了吧!
“马上来!”落羽赔着笑脸,躬身颔首应着,把龟公的模样做到了极致。
本来好像故意责备上几句,让这飘香院的妈妈听了,一会儿自然没落羽的好果子吃,但落羽这般,她实在挑不出毛病,便也只能罢了,疾步越过他,回了自己的厢房,坐在梳妆台子前,卸下了那副特制的、能夹在耳垂上翠玉耳坠子。
她没有耳洞,按理说是不应该的,但娘亲一直怕她疼,这扎耳洞的事儿,便一拖再拖。直到拖到了母亲出事,她这对耳垂还是完好无缺的,后来入了地宫,每日里研习更门技艺都来不及,更没心思想起这些。没耳洞也不算坏事,至少扮个男装,没人能由着耳洞看出端倪。
她用手揉着略显红肿的耳垂,飘远的思绪,却叩门声打算。回了声‘进来’,落羽便提着木桶走了进来。她盯着他把冒着热气的木桶,放在门边,朝梳妆台子这边缓缓地挪过来,脚跟不着地的鬼祟走法,看着就没什么好事。
她可没耐心等着落羽靠近,转回头,自顾自地又拆起了头上的珠翠钗环。
落羽挨到了台子便,对她挤眉弄眼:“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
还能是谁?不过就是来传递消息的密探!每回不是弄个飞镖,还是弄把匕首,把消息往厢房里的顶梁柱上一钉,连个人影都看不着,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