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运气,如此毫无章法的一击,居然能刺中这畜生的要害。
她重重地喘息,方才对付这两个畜生几乎耗尽了她被药力摧残得所剩无几的体力,汗珠滚了下来,坠落在睫毛上,颤了颤,迷入眼中,微微有些刺痛。她眨了眼,方才那另一只一扑未遂的畜生,就在这一时,又扑了过来。她凭着本能往旁一闪,避开扑咬的同时,手上的银簪子又一次划过了畜生的脖颈。
笼子猛地一颤,她步子不稳,一个踉跄就从笼子顶端滚了下来。
‘砰——砰——’先后两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她看到了几乎和自己同一时间滚落在地的带毛畜牲。
这一次,她看清了,是一枚极细的银针,没入畜生脖颈处的要害,让畜生在顷刻间丧失了攻击力,滚落在地,奄奄一息。
不知是哪里来的念头,她看向了高台上的公仪璟,就是觉得那样的银针就该是由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发出的。
这一看之间,最后一只畜生已经扑了过来,她来不及躲避,就举起银簪子作势要刺,没有几分力道,但心中却笃定公仪璟会再帮她
那是为了配合公仪璟而做出的一个动作,要公仪璟帮忙,也得做做样子,她这一簪子要是不刺,公仪璟后面的小动作的就没法进行。
果真,又是虚惊一场的扑咬,最后一个带毛畜牲,号了一嗓子之后,就倒在地上,没有尽气,只有出气的份儿。
高台上想起了叫好声,陆陆续续有人鼓起了掌,她调试了下呼吸,支撑着站起了身,朝着高台的方向微微一颔首,那是道谢,虽然不知道公仪璟救她的动机是什么,但今日如若不是他出手,她只怕真会命丧在这虎口之下。
斗兽场的门开了,她面前是晃动着白玉熙的身影,一张脸晃晃悠悠,那一开一合的嘴似乎在和她说些什么。她听不了了,实在太累了,眼睛一闭,就倒了下去。
酣酣畅畅的一觉,要不是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还真是不愿意醒来,鼻端不断传来桂花甜糕的香味,她贪婪的吸着气,耳边是酥饼的碎碎念。
“醒不醒?再不醒,这隆兴斋的老板亲自做的糕点,老子可都吃光了啊?”
那怎么行?隆兴斋的老板手艺顶好,却牛气得很,一年里头亲自做糕点的次数,一个手都数的过来,每次都只做一笼,是花钱也难得能买到的好糕点,她怎么能错过!
睁开了眼,急急坐起下床,却因为起得太猛,头一阵阵犯晕,膝盖一软,又跌坐在床边,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渐渐清晰的视线里,是酥饼一张担忧的脸。
“晕了吧?睡了这么多天,都不着急醒来,这会子起那么急作甚!”
她白了酥饼一眼,目光往酥饼手上一掠,提起的心腾地一放。
“老子不这么说,你能醒来么!”酥饼把手上的一包糕点,往她手里一塞:“喏……都给你!”
她这才绽开了笑容,着急忙慌地揭开了包着糕点的油纸,狼吞虎咽了起来。
酥饼贴心地递过来一杯水,她接过一口喝下,这才发现自己又饿又渴,抹了把嘴,问酥饼:“我睡了几日了?”
酥饼抄着手立在床边,“三日了!睡得和死猪一样,踹都踹不行!”
“你踹我?”她摸向了后背,难怪觉得全身酸痛,原来是这小子下的黑手!
酥饼嗤了一声,弹了下她的脑门:“你这脑子是没睡醒还真是怎么着?老子这是打个比方懂不懂?亏得老子一日三顿的喂你百花露,你醒了就用这副脸色对着老子啊?”
百花露?那可是好东西啊!补气强身!难怪梦中老觉得嘴里甜丝丝的!
她把手上剩余的桂花糕往酥饼面前一递:“算你有功,奖励你的!”
“你挣好意思,用老子买的糕点奖励老子!”酥饼嘴上虽然这么说,接过糕点的动作明显比较轻柔,拿起一块送入嘴里,脸上立刻绽开了花。
她低头穿了鞋,缓缓起身,来到了脸盆架前,拿下架子上搭的布巾,浸在盆里润湿了,边擦脸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酥饼说话:“我睡过去的这三日里,有人来过我房里没?”
“有送饭送水的丫鬟来过,见你躺在床上挺尸,就把一日三顿,改成一顿了,你说你人缘是怎么混得?病了都没个人照顾照顾你!”
酥饼说得是事实,她无心争辩,把擦过脸的布巾搭回到了架子上后,又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挑着一会儿沐浴后要穿的衣服。
酥饼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你家那个小白脸王爷也来过,刚才还和一个侍卫站在你屋里说话,害老子在梁子上趴了许久,手脚都麻了!”
她的在蓝色和月牙白的两套衣裳中举棋不定,心不在焉地随口敷衍酥饼:“是吗!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酥饼嘴里喊着桂花糕,咬字含糊不清:“说是什么张侍郎被陷害的事儿!”
张侍郎?!那不是梅妆的父亲吗?这忙忙叨叨这些日子,到是把这个事给忘了!算算日子,从重生到现在,是有小半年了,是该到了张侍郎被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