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散开来的发。夏紫候缓缓将那棺盖合了上去,那门外却突然响起了皇上驾到的声音,夏紫候嘴角微微的勾起,是不放心她是不是真的将韩澈给埋了吧?
“朕陪你一起送送他。”
“皇上费心了。”
“莫非与他身份敌对,朕真想与他交个朋友。”苏倾的声音轻和而缓慢,那双眼睛细细的盯着夏紫候,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到些什么。那前不久还满脸憎恨的模样,冰冷得如同千年冰块,如今却如春风一般平和无风无浪。不免觉得有些怪异。夏紫候却也没有管他这么多。人,她自然是要送去安葬的。
“走吧。”
那一处青山飞,万径无人踪,倒是一处绝佳之地,想来,他也一定会喜欢。花澈,你现在在眼里?究竟是死是活?我真的不愿意想信你已经死了,那一剑,明明就没有伤及心脏,你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了我!夏紫候眉心皱着时,一只温润的手伸了过来,欲抚平她皱起的眉。
“凤卿,朕想免你惊,免你忧,护你安好。从今日开始,朕为你废弃后宫,可好。”那低沉的嗓音透过风副融入了耳朵里面。夏紫候这下连眉毛也没有抬一下,只是静静的望着那墓,苏倾见她不作声,牵着她的手便拉着她往回的方向走。
“苏倾。”
“嗯。”苏倾拉着她的手低低的应了一声,取下身上的狐裘大衣便盖在了夏紫候的身上,眼神暗了暗。韩澈于你而言,便真的如此重要吗?凤卿,时间会让你忘记一些东西,日子一久,你便会只记得你身边的我。其他的一切,你都会忘记。
“盛世天下,需要你。”
“朕明白。三日之后搬师回朝。”
夏紫候并没有挣开苏倾牵着的手,那冰冷的手在他那双同样冰冷的手里,她想知道会不会感觉到温暖。答案是,会的,只是这样的温暖,在彼此的心底里,却越来越冷。苏倾那半面侧脸已经不再妖孽得美如女子了,多了些沧桑与男子的帝王之气,举手投足间众生臣服。
由康平一路回曌国,近一个月的路程才先行赶了回去,只是到了大东山的时候,夏紫候却失踪了。苏倾看着那留着的一纸书,目光幽幽。
“主子,要不要将娘娘带回来。”钟诉或许是最了解苏倾的,所以,他似乎也能够明白苏倾对于夏紫候那么做的原因。只是对于那个令他又恨又崇敬的,他已经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面容去见她了,只觉得见一次,那恨意却多一分,那崇敬之意也多一分。
“让她去吧。之前让你办的,都办妥了吗?”
“主子,都妥了。”钟诉有些不解,好好的做个那么大的金笼子做什么,但是依旧没有多问,只是点应便回了过去。苏倾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凤卿,朕发过誓,若是无法征服,那便是死朕也要将你锁在身边。你逃不掉。也无处可逃了。如今无国无家无亲人的你,能逃去哪里?
夏紫候一袭白衣上了那雷刚寨,再次去,便轻易多了,又是晚上,一路上山,几乎毫无阻挡。那步子轻快的便踏在了那天塔旁的树尖上。那天塔上此时正在亮着光,那光比之一般的要弱上许多,那里面的那个人自称是她的师父。她脚下运功便往那天塔而去。无声落到那窗里头。
那伏在桌案上的女子正在写着些什么,头也不抬的朝夏紫候道“功夫见长得倒是厉害。”
“水滴石穿,岂非一日之功?今日前来,为两件事。”
“说。”
“其一,救你出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