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军士的尸体呢,季石让小五去衙门处,知会有关人士前来收殓。
这边季石文丑带了重伤的李典回去。
马不停蹄,叫来多位军医,军医见受伤的人是李典将军,也不敢怠慢,立即着手医治。
季石跟文丑则在外面守候着。
文丑在外面大步的走着,显是心里甚为着急,季石倒沉得住气,原地不动。
文丑看了季石一眼,突然走到季石的面前来,对季石道:“季将军啊。”
“将军你说。”
“我就佩服你一点!”
季石没有说话,文丑又很快的接了道:“我觉得你真是沉得住气。”
季石微微一笑,也是带了苦涩之意的。
自己并不是沉得住气,而是现在也只能如此等待了,虽然没有像文丑那么的转圈儿,可是季石的心里还是一样的着急也。
有时候呢,着急未必要写在脸上的,写在心里的一样也是着急,还可能要更加着急一些,也未为可知的也。
季石他虽然看不见军帐里面的情形,可是他闭着眼睛也可以猜到军医们肯定是在忙碌的。
他心里当然很想去看一看究竟了,可是他知道自己闯进去的话,对于李典将军的治疗一定没有好处的,所以他一定要克制得了自己。
季石这边如此想着,那边文丑已经迈步想冲进去了——可是里面的军医并没有出声唤他们进去啊,季石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文丑这么做,怎么可以呢!
于是季石快步走到文丑面前伸手去挡下了他。
季石对文丑道:“文将军,且请还是不要进去的为好!”
季石虽然没有说得太明,其实也不需要再说明了,文丑也是知道的,现在自己这么样子冲进去,于事无补,甚至可能造成很坏的结果。
只是心里着急才会行动上这么冲动的。
既然季石拦下了自己,文丑也便只能是住步,原地不停的搓手跺脚,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文丑又转了几圈,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季石道:“你说真是那个厉害的少年人干的么?”
季石他没有多思索,回答也很简短:“应该是。”
文丑点点头,稍停又继续问道:“季将军,那么你看李典将军有性命之忧么?”
季石先没有直接回答文丑的话,而是先吁了一口气,似乎想将周围现在这凝重的气氛松动一些似的。然后,他才回答文丑的话,还是那么的简短:“应该没事的。”
季石的话虽然都很是简短,可是听起来却都不是那么的肯定。
对于第一个问题,尽管少年的嫌疑最大,可是嫌疑毕竟只是嫌疑而已,在没有一个目击证人的情况之下(唯一一个目击证人尚处于昏迷状态,没法子开口的),不能一口咬死就是少年人所为。
而对于第二个问题呢,李典是死是活,那也只有天知道了,除了天之外,最接近于知道答案的大概就要数是军帐里面正在忙碌着的军医们了吧。
而季石本人呢?他能够做的,其实与文丑是一样的,那就是两件事儿,等待与猜测。
时间过得很慢,慢得就像是快走不动了一般。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之声。
季石抬头循声看过去,来人正是小五。
小五走近了季石跟文丑两位,他先是张看了一下军帐那边,知道李典就在里面给人医治——当然他什么也看不见的。
也不知道情形如何,小五便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问道:“季老大,李将军的情形如何?”
他也不敢问文丑的,文丑将军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只怕去问他会碰一鼻子的灰呢!
季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李将军的情况可是不太好的啊!”
听季石跟小五说话,文丑在一边却没有吭声。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那边军帐的帘子一动,然后一名军医从里面钻将出来,那人头顶之上戴着白色方巾。
双手都是血,应该就是李典身上或者是体内的血了吧。
现在当然是需要察颜观色本领的时候了,于是季石就朝那军医脸上瞧了过去,可是那名军医的脸上真的看不出来任何或好或坏的结果。
而这边本来没有说话的文丑呢,他几步抢到季石的前头,一下子伸出自己那粗大的右掌来,一把“啪”的一下抓住了军医的手腕,大概是因为太过于激动的缘故吧,用力显然是稍稍超了正常的限度,那军医顿时被捏得疼痛了,所以情不自禁的“呀”的一下叫出了声来。
季石一旁忙说道:“文丑将军,你别这样了——”
文丑闻言也知道自己是心情太过于激动之故,所以一下子出力过猛,才将军医捏得这么狠,人家军医,虽然是带了一个“军”字的,可毕竟不是舞刀弄棍的粗人可比拟,如军人般皮糙肉厚的,虽然也不是小女子白嫩的手,可也禁不住咱们的文大将军这么使劲一捏的啊。
文丑松了劲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