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心痛别的,就心痛季石身上的伤口,那些货物都装在沉重的木箱里,边角都很锋利,比兵刃的锋利不遑多让。季石也玩命每次扛得多,再好的力气也有松懈之时,所以这一松懈不打紧,就会带给身体上一些伤害——被肩上不稳的大重木箱左一下右一下摇晃的割伤了皮肤。
吕妙还是为季石处理伤口,当然是在吕家人看不到的地方。
她与他的关系,吕妙并没有告诉吕家人,如真告诉,她又能说是什么关系呢,想一到这儿,吕妙芳心也乱啊。
季石看着吕妙那副心痛的模样,他的心却是甜蜜的,就好像飞回到过去,过去的日子啊,多么美好,现在好像自己也在美好中呢!虽然累些,但也是心情愉快的累……
那一日,天气晴好,季石心情不错,已经积了些钱,他打听得,去陈留大概要花多少途费,想想再过几日就可赚足,到时都将余钱给一人,派他去陈留打探曹操大哥的消息。
然后再让他去吕家村一探消息。
季石准备请吕妙好好吃一顿好的。说实话,吕家现在的情形也吃不上什么好饭菜,季石心痛吕妙,所以他决定请吕妙去一家好饭馆吃吃。
吕家人就不请了,他之前已经特意拿一些钱去感激了吕家人。
季石请吕妙还想告诉她,派人去吕家村,再打听一下那儿的情况,看是否能够找到杀吕伯奢是谁的线索,看那些村民去了哪儿,季石相信吕妙听了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宾来酒楼,这不是南皮县城里最好的酒楼,但是也是扳指头数得上的大酒楼了。
跟自己后世的那些金碧辉煌大酒楼没法比,但是季石请吕妙已经很满意了。席间季石忽然对吕妙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于是当着众的面季石遂将自己的打算对吕妙都说了。
去见曹操的事也一并说了,反正季石心想自己从来都没有对吕妙说过曹操跟吕伯奢之死有关,说了派人去陈留也无妨。
可是季石说完,吕妙沉默了一下,忽然抬起头来,她很奇怪的看着季石。
忽然问:“曹操是你大哥?”
“季石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奇怪的不光是吕妙现在看他的表情,还有她问自己的这种语气。
“对啊,这我告诉你了。”季石看着吕妙,眼里也在讯问着:这怎么了,你为何明知故问呢。
凡是明知故问,都一定有什么原因,季石心里一怔,在等吕妙说出原因来。
吕妙道:“你再派人至吕家村,是不是觉得曹操,你大哥杀的我爷爷吕伯奢呢?”
季石听了一怔,自己这么想过,但是从来没有说过,因为这种可能性实大,说出来是给自己找麻烦。但是自己这些么安排,打算派一人干这一俩件事,没太多想就告诉了吕妙,她却产生了怀疑。季石道:“没有,大哥不会杀吕伯奢吧,我当时见他们相见很激动的。”季石现在只能这么样说,可是这么说,老实说,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这话。
但是,对于现在的季石来说,他不这么说又能怎么办呢?!
不得不为之也!
吕妙却眼睛紧紧的盯着季石道:“可是季大哥,你不觉得曹操的可能很大么?”
“为什么?”
季石心里有些发虚,但是他得挺住了。
吕妙接着道:“我爷爷死了,你大哥跟二哥都不见了,他们为什么不见,都很可能干了什么坏事!”吕妙说到这儿,她的美丽的眼睛都发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连季石的心都快软化了,但是他得坚强!
同桌子上吃饭的臧勇跟疤子等人都呆愣住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将吕伯奢的死跟季石的大哥曹操与二哥陈宫联系在一起,或许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也曾经转过这样的小念头,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现在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空气好像凝固掉了似的,没有人喝酒挟菜,比之刚才的众人谈笑风生可是大相径庭了。
季石忽然笑道:“吕姑娘,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呢?”
季石自己也会觉得他的笑容很勉强。
吕妙道:“季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要不你想让人去查这两件事?”
季石摇头道:“吕姑娘,我知道你爷爷死了,你心里有多么难过,可是你再急于报仇,也得先将事查清楚了才说,你也总不愿意冤枉好人吧?”
吕妙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季石又道:“那么,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查清楚事实,咱们再来讨论怎么办如何?”
吕妙咬着牙,她本来很想问一句季石,如果真是他大哥二哥干的,季石会怎么做?可是她还是终于忍了下来。或许真冤枉了好人就不好了。
季石心里也正担心这事,被吕妙提出来,他心里很乱,陈宫倒不会随便杀人,他也没有那个实力,可是曹操嘛,难说难说了。
吕妙看季石脸色也比较难堪,她住口不说了。
疤子眼见得气氛稍有松驰,他立即笑呵呵道:“咱们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