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不过如此罢了。”
阿苒奇道:“不对啊,那明镜石既然是被猎户的孩儿吞入腹中,又怎么会出现在她手里?”
颜九针看了她一眼,道:“多年之后,山洪将那孩子的墓穴冲出,尸骸早已腐烂,但明镜石上又生出了五色斑斓的毒菇,一位药农在采药时无意中发现,至此明镜石重现于世。只不过……明镜石为何会落到这女人手中,就得问她了。”
郝语环气得浑身发抖,怒道:“那石头是我祖父临行前赠给我保命用的,他则是……”她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郝源道从何处得来的她并不知道,当下只咬了咬唇,恨恨道,“既然那第三句传言连我祖父都不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瞎编的?”
颜九针冷冷道:“不信的话将他肚子剖开,一看便知到底是不是我胡编乱造的了。”
郝语环脸色铁青,且不说她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连只鸡都没有杀过,就是有胆子剖尸。也决计不可能剖开自己亲祖父的尸体。
阿苒忽然开口道:“还有个办法。”她见郝语环瞪大了眼睛望向自己,不由微微一笑,“正如你所说,那明镜石是你祖父所赠,他自然知道你会贴身佩戴明镜石。而你却对此事一无所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趁你昏迷之时,悄悄取走了香囊。可按理来说,同样染上疫症,发作有早晚。曾老爷子年纪最大,抵抗力最低。病症便发作得最早,你年纪最轻,正是身强力壮之时,怎么会先于你祖父昏迷?”
郝语环忽然心底微微一颤,咬牙道:“祖父开的方子我看过……他不会害我的。”
颜九针冷冷道:“想要通过药王神炼。就必须依靠自己的实力。借用他人的方子,就算能活下来也不算是自己的本事,依旧会被淘汰。”
郝语环恨恨道:“我又不要参加这个什么鬼试炼,我只是……”她最初不过是为了引起何意的注意,可这种事偏偏无法说出口,只跺了跺脚道,“再说。他若是问我要香囊,我又怎么会不给?”
牛海山哼了声道:“你不知情的话当然会给,可既然是保命用的,他问你要,你早晚就会想到,事关生死。保命石又只有一块,到时候会不会给就难说喽。”
郝语环怒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牛海山怪叫道:“我老牛本来就不是君子,郝大人要不是和我想的一样,又怎么会偷偷取了自己孙女的贴身之物呢?啧啧啧。”
郝语环气得满脸通红,她强忍住怒气。转脸望向阿苒道:“你说的还有个法子是什么?”
阿苒冷冷道:“药渣。”她朝郝源道的尸身抬了抬下巴,“你祖父在逼迫牛海山去烧死老巍时曾道,这种疫症即使服了药,只怕药效还未到,人就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在他看来根本就是无药可治。他骗你服药将你迷晕,不过是为了拿到明镜石罢了。”少女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神微微有些怜悯,“到底是他在骗你,还是我们在骗你,只需要验一下药渣就行了。”
郝语环脸上血色顿失,她服药时确实觉得有些奇怪,祖父药方上有一味荜茇,偏偏她喝药的时候并没有尝出荜茇特有的辛辣之味,当时还觉得祖父配药出神入化,可现在想来如果安神镇静的汤药中用了辛辣刺鼻的荜茇,岂不是自相矛盾?
药渣很快就验出来了。
在场的都是多年的老郎中,就连郝语环自己也能轻易辨出,郝源道亲笔写的药方与药渣根本就对不上。
郝语环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边,满脑子都在想,一向痛爱她的祖父怎么会这样对她?她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心底一个声音却不由自主的响起:“若是他真的问我要明镜石,我会给么?”
是的,她并不是傻子。
祖父若当真问她要,她定然就会想到明镜石的用处。可是……她才十六岁,正当韶龄,花朵儿般的年纪,连亲事都还没定,他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郝语环握紧了拳头,难道不该是祖父牺牲自己来救她么?
他都一把年纪了,再活也活不了多久,为什么不把活着的希望留给她呢?若是她能在药王神炼中胜出,才能真正给家族带来荣耀。
不,不对!
幸好祖父对她用计了,不然死的就是她了。郝语环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她在祖父跟前的地位是独一份,连自己兄弟都比不上,其他几房的人眼红都来不及。但一想起郝源道居然骗走自己的明镜石,又觉得他实在无情,会因此而死简直就是咎由自取,心底难免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可为什么自己的眼睛却模糊了起来呢?
郝语环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她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看起来狼狈万分,即使她再刁蛮任性,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换成谁得知被一向维护自己的亲祖父利用,心里都不好过。
却听施槐巍叹了口气道:“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了,那姓郝的人品虽差,对你还是有一分亲情的,若不是顾念着这一点,他也不会亲自到师父面前低头求她救你了。”
郝语环蓦然抬起头,见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