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墨整理完一切便去了怜霖阁。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还在休息。
遣了小厮去问,艾晔虹和古霖这才起了床。
“墨儿,吃过朝食了么?”古霖洗完脸便开口问了句。
“还没……姑姑说你有事和我说我就赶过来了……”
“师妹也真是的!这才几点,也不赶这个时间说啊……”古霖抱怨了一下,转头便吩咐小厮去取了早饭来。
艾晔虹洗漱完从里间出来,脸色却有点凝重,望了行墨一眼便将眼光又粘回了古霖身上,说:“这事宜早不宜迟……”
“可也不是赶这个点啊!”古霖娇嗔一句,红了双颊。
艾晔虹不由得苦笑,道:“孩子还在这呢!”
古霖倒是不介意,横了艾晔虹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行墨看着父亲和母亲这样恩爱的样子,心里高兴的同时也多了一抹愁——要是和云成亲,也能如此么?
直到早饭全部摆上了桌,古霖才开口唤了发着呆的行墨。
三人入了座,都先吃起了早饭。吃过了早饭,艾晔虹便唤了小厮来收拾。
看着那只有三杯水的桌子,行墨知道艾晔虹这是要说正事了。
“墨儿,那云拢月可有跟你说过她的背景?”艾晔虹抿了一口水。
“恩……”行墨点头。
“她如何说的?”艾晔虹有些惊讶,以致于左眉微微挑起。
行墨沉吟,在脑海里斟酌着说辞,许久,才缓缓开口:“云是被她的养父母带大的……”
艾晔虹听得这话,转头与古霖对视了一眼,换成了古霖开口:“她的养父母身在何处?”
行墨摇摇头,抿着嘴说:“故了……”
“那坟呢?”
“没有。”
古霖满腹狐疑,行墨似是知道些什么,却含糊其辞。
沉默了一会,艾晔虹又问:“那她可曾提起过她的生身父母?”
行墨皱眉,今儿是为了云么?
“爹爹,娘亲,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行墨不答反问。
古霖望向艾晔虹,却是不答。
艾晔虹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就在你们进了杳音林不久,丰细迁就来了……”
丰细迁?又是渊骨堂?
“你可知丰细迁是什么身份?”古霖苦笑着问。
行墨点点头,说:“渊骨堂的堂主,江湖上都称她是‘老顽童’。”
“这只是她在江湖上的名号。”艾晔虹的语气有些凝重,“她的另一个身份是那翩国的定邦王……”
翩国的定邦王,行墨是有耳闻。但是素传定邦王二十一岁便帮现今的的翩君夺回王位,算一下年纪,今年最多也不到四十,怎的会是那种样貌呢?
“她易了容?”行墨问。
“没有。”艾晔虹微微一叹,“是老了点,但是那的确是她。”
“她是为了云而来?”行墨的手不自主地按到了心口的位置——那里,放着拢月丢给他的渊骨堂铁牌。
“恩。”
“为了什么?莫不是云的身世和她有关?”行墨的脑海闪现一种可能。
说起翩国定邦王,那也是一段传奇。
定邦王千溪枫,二十一岁那年帮着异父的妹妹千溪桦从自己同父的姐姐千溪桐手里保住了江山。那著名的弗星之战便在这场王位争夺中上演的。千溪枫借着弗星河的地势,用千溪桦手中仅有的三万兵马,抗上千溪桐那十五万兵马。这其中的兵法玄密暂且不提。因着这弗星之战,千溪桦才保住了王位,千溪桐被千溪枫斩于马下。
而对于千溪枫为何帮千溪桦而不助自己亲身的姐姐千溪桐,民间说法纷纭。
有人说,是因为千溪枫只尊先王之令,只拥正统的王女。
也有人说,是因为千溪桐昏庸无能却痴心妄想得到王位,千溪枫为了翩国百姓,才拥护颇有民望的千溪桦。
更有人说,千溪枫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而这红颜,还是自家妹妹千溪桦的。
而这最后一种说法,最是无稽。
千溪桦的夫君是谁?“首美”蓝以尔。
红颜这美貌是有了,可是蓝以尔和千溪桦的恩爱,放在这蚨鸳世界也是少有的。莫说蓝以尔不会红杏出墙,就是出了,千溪枫也没理由去帮千溪桦啊!
想想,要是千溪枫帮的是千溪桐,那千溪桦成了阶下囚,这蓝以尔不就入了自己彀中么?为何要兜那么大的圈子帮千溪桦这个情敌啊?
可小道消息再无稽,也是有它的合理之处。
据说,千溪桐在战前,绑了蓝以尔,连带蓝以尔那个刚出世不久孩子。用着以尔的生命威胁千溪桦自裁于军前。蓝以尔自然不会让自己成为爱人的负担,便以同样的手段威胁回千溪桐。千溪枫当然不忍蓝以尔就这样红颜消逝,于是为了救下蓝以尔,杀了千溪桐。
故事的版本有很多,但是蓝以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