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却是桑彪笑了!他人生得胖大,大笑起来,有种天蹦地裂的气势,暗向梁薇竖起个大拇指。
空中那人被噎了一下,却依旧用那种柔情得令人发腻的口吻道:“小姑娘真爱说笑……”
梁薇想循着声音找出那个人,却只见四周的树上动了动,阴气森森得,便扯着桑彪道:“彪哥,咱们回家去吧,这里许多的魑魅魍魉呢!”
他们转身而去,却从大门之上飘下一个人来,一身白衣,瘦骨嶙峋的,好似一只大白鹤。这人手里一把折扇,微笑着展开,徐徐地向梁薇走过来道:“姑娘怎么就要回去了……小生与姑娘才刚认识,正有许多知心话要说呢!”
梁薇将他上下打量,三十四五的样子,瘦弱不堪,白衣偏还染着红梅,红白鲜艳,不知是老来爱俏,还是想把自己衬得更苍白些。他生着一双大眼睛,眼珠外突,眼白许多,好似蛤蟆。高颧骨,薄嘴唇,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敢穿白衣拿折扇,不知道这是古装帅哥的标配吗?这样的人,也配觊觎我姐姐的美貌!梁薇不禁气恼,竟是厌恶得连骂也不想多骂他。
子靖上前一步向那人抱拳道:“阁下还请自重,我等山居清闲人,不愿与外人多来往,还请回吧!”
那人将折扇合上,伸出手将子靖抱起的拳拨开,一双眼睛还是直愣愣地盯着梁薇。“小生今日在暮云城中正饮酒,偏巧那么一转头,见楼下一个女子,生得沉鱼落雁之容。那位沉鱼落雁的姑娘,可是小姑娘的姐姐?不知令姐身在何处?”
“我姐姐沉鱼落雁之容,被你的‘死鱼眼’看到,已是你三生有幸!为此,只怕老天要罚你三十年阳寿呢!你竟还妄图知道她在哪里?哼,若给你知道了,只怕你就活不过今年了!”梁薇仗着有子靖与桑彪在,尖牙利嘴,一定要气得这瘦骨嶙峋的白衣人真翻了白眼才痛快。
“为了令姐这样的美人,便是此刻死了,也是值得的!”他沉吟着,满脸陶醉的样子,将折扇展开,轻摇两下。
梁薇哭笑不得地道:“阁下真令我长见识了,尊姓大名啊?”
白衣人见美人问自己姓名,十分尊重,连忙合上扇子款款作揖道:“小生正是‘五君子’之一,姓梅名祖芳。”子靖与桑彪听到,都心下一惊,眼中不约而同地闪着警惕的亮光。又将他打量一下,盯着他白衫上染的红梅,暗道,难道、难道!
梁薇在归鹤庄听邹亦明演说过“五煞”,而他们则自己自称为“五君子”,她已见了两位,先是邹亦明的师弟竹未离,这一个又是梅祖芳。她于是长长地“哦”了一声儿道:“原来是你们!我晓得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抢兰华剑?既然如此,就去干好你们的正事,这里是我竹家的地盘,请你走,你就该老老实实离开。请吧!”她将手臂一伸,只愿他还是快些走的好,毕竟也是一位高手。
梅祖芳却似是没有听到,一双无神的大白眼,只是欣赏着梁薇的神态、动作,唇边微微含笑,一种细细品砸的神态。“小姑娘还未赐教姓名,看这模样,十六七岁?这般的清净秀丽!宋人有一阙咏茉莉花的词:‘天赋仙姿,玉骨冰肌。向炎威独逞芳菲。轻盈雅淡,初出香闺。是水宫仙,月宫子,汉宫妃。’这‘天赋仙姿、轻盈雅淡’八个字用在小姑娘身上,正合适不过。”子靖听他这般说,便向梁薇看去。一向只为她的疯病烦心,这时留心看她容貌,果然清雅秀美,与端绮那种端丽之态相比,自然艳丽不够,不过一向不曾留意,这略微一留心,倒实实在在惊了一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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