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斯佩雷上将没有吹牛。,留有少量的固定缺口供值哨人员进退;铁丝网后面是几组木制的拒马,拒马之间也张挂着有刺铁丝,堑壕里通常是一个步兵连负责四百米的正面,他们平时就拥有九挺轻机枪和三门迫击炮,此时又增配了两到三门法造37堑壕炮。
大多数情况下,一个在前沿的连队会得到团机炮营的一个重机枪班加强,重机枪班长肯定为上士,分为两个战斗组两挺重机枪,全班一如既往的保持鄂东**军大编制机枪班的传统,为十九个人。
中国远征军缺乏攻坚的重炮,直到4月初的几天里,重炮旅长童绪鹏和官兵们还在马赛逗留。师属炮兵团却是有装备的,75野战加农炮、野战榴弹炮是每个团各1门,还有15榴弹炮1门。6门炮制连,54门火炮编制的师炮团也已成为传统。
炮兵的使用权下发到师级,在前沿与敌接触的四个师都把三分之二的步兵和几乎全部炮兵(步炮兵除外)集中在师指。每个师在第一道堑壕和前地的兵力只有一个加强营,第二道堑壕也只有一个营,第三道堑壕是两个营,总数为四个营的部队由一个旅级指挥部统辖,旅指挥部全面负责第一道防线并联系炮兵。
整整七公里的中国远征军防区的第一道堑壕里,只有35人据守,平均两米一个人,比之法军通常会放置一万人左右的做法,中国官兵们当然觉得法国佬构筑的堑壕里无比的宽松、舒服了。
饱暖思****。这不,在上级三令五申之下,还是有色胆包天的家伙偷偷溜走,肯定不是当逃兵,身在法国,逃兵能逃到哪里去呢?
“滚进去!”一名宪兵中尉一脚把上等兵王文忠踹进掩蔽部,滚地葫芦般的王文忠惹得正在打纸牌贴胡子的官兵们哄堂大笑,等大笑的他们看到王文忠额头上写的两个字后,更是笑得满地打滚。
“淫*贼”。
尼玛,宪兵们也太他娘会惩罚人了。抓了偷腥的,不关黑屋子,不体罚,不用作检讨,只需在额头上写那两个字保持三天就完事儿了。谁要遮掩,擦拭,那就对不住喽!依然不关黑屋子,不体罚,不用作检讨,收拾好背包,以逃兵的名义上船,回国。
也许是笑声惊动了高地上的德军,“啪啪”几声枪响。官兵们收住笑抓起武器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等着少尉排长李绍章踏着弹药箱顶开掩蔽部角落的“活动顶盖”,探出半个头去看了看外面。少尉摆手作势,各人该做啥就还做啥。
“王文忠,你搞了哪个?”
“上面说了,等打一场胜仗之后再去法国娘们儿面前晃荡,你小子咋就那么猴急呢?”
“看看,看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真是,额头上写了那两个字的王文忠大咧咧在铺上一坐,掀开饭盒的盖子,用光亮的里层作镜子看了看自己的额头,很满意的“嗯”了一声说:“这字有点像文书写的。”
“等文书来咱们排,让他写来瞧瞧,如果像就饶过你,不像,那弟兄们就在他屁股蛋子上刺那两个字。”李绍章说着话关上顶盖跳下弹药箱,嘿嘿笑着说:“下回你再去,法国妞儿问你屁股蛋子上写的是啥,你咋说?”
王文忠翻着白眼说:“英雄。”
“噗嗤!”一个正在喝水的弟兄呛住了,喷水的同时把手里的搪瓷茶缸往王文忠砸去,王文忠躲开茶缸却没躲过飞溅在身上的水,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装着委屈的样子说:“本来嘛,你们和那些宪兵没胆子去,我去了,替咱中国爷们儿争了光,不是英雄是啥?”
李绍章摆手止住要上前“教训”某人的弟兄们,说:“我说,你那法国妞儿长得怎么样?叫啥?好看不?要是揣上了怎么办?”
“他,他,还有他们都见过,叫露易丝,排长,这名字好听吧?”远征军编训时专门学过法语常用语,王文忠说起洋名字来还颇有几分味道,也是,若是说得歪瓜裂枣,估计也没法国姑娘看得上他。
“嗯,好听!我问你,揣上咋办?毕竟是你的种。”李绍章不想为难王文忠,相反的,他对胆子大的王文忠还有几分欣赏。本来嘛,老子是来打仗的,法国佬把老子摁在这堑壕里算什么一回事儿?难不成轰轰烈烈的万里远征就在堑壕里混个几年回去了?弟兄们都是活生生的汉子,闲得无聊时,哪里经得起那些寡妇、姑娘们勾引呢?不过嘛,上头是有命令的,莫要远征一回,留下一大堆乱摊子归宪兵司令部去收拾,也莫要十五万人出来,回去就是三十万人甚至四十五万人了。那样的话,乐子就闹大喽!
“排长,我想打仗得个法国勋章。”王文忠这么说着,又想起这两个多月来的堑壕“和平生活”,打仗立功得勋章的机会似乎越来越渺茫了,已经对露易丝用心的他哪能不急?法国政府也管不着民间的这些破烂事儿,干脆给出一个规定,中国远征军的官兵们如果建立战功,得到法国政府颁发的勋章,就有“资格”把相好的娶回中国或者自己留在法国。
“你不打算回去了?”
“回!当然回去!家里还有老娘和妹子、弟弟,一大家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