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我兄就已经显示出我党之诚意十足了。陆军总长之责任,还是要克强兄担当起来的!”
本党、我党,宋教仁一口一个党,黄兴听了,却突然觉出几分无味来。
国家羸弱,急需强军,急需何向东这样的军事干才效力。却偏偏因为党的存在而对非党内之干才设置樊篱,以别样的眼光看待之,国家..一个欲图振作的国家该当如此吗?黄兴回答不了自己提出的问题,却知道在湖北的何向东敢于任用北方军人,如王恩贵、如李成义;敢于任用革命党,如杨曾蔚,如姚青松,如蔡济民;又敢于任用黎系人马,如叶秉甲,如王占林,如..宋遁初呐,你为何不能如此呢?
区区何向东,只是宋、黄二人商议国家大事时的一小段插曲,二人议定,三月二十日出发去北京。
夜幕初降的上海南市,第九师驻上海办事处早早的上了门板。
工商发展银行上海分行即将开业,夏建民、杨正波都在为此奔忙,代表处和杨记山货铺的事情一股脑的推给陶贵喜。杨正波曰,你不是要权吗?喏,都给你了!
二人奔忙,又嫌法租界到南市路远费时,常常夜不归宿。陶贵喜一个人有些害怕,又去教会女学求了姚青荷回来做伴当。
一辆黄包车停在门口,罗雅琴下了车,给了车夫一块银洋,令其稍等,上前敲响房门。
“是雅琴姐!”姚青荷惊喜的回头喊了一声,拉了罗雅琴进门,问:“雅琴姐,这么晚了来,有事吗?”
“我,我..”罗雅琴容色悲伤,在姚青荷面前还能自持,见到陶贵喜后立时控制不住,扑到陶贵喜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姚、陶二人不知所措,只能好言劝慰,渐渐的,罗雅琴收敛了情绪,掏出手绢一边擦泪一边说:“我要走了,我要去法国,我不能留在上海,我义母要把我嫁给礼记洋行的那个洋买办,除了远走外洋,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罗雅琴从武汉回来后的这段时间,常偷偷溜到办事处来,无非是想找方君瑛、唐群英或者其他姐妹说说话,其他人不在,陶贵喜就成了她的知心人。
看看,眼前这两个女子..陶贵喜心中叹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轻拍着罗雅琴的后背,劝慰道:“去法国也好,你那么喜欢画画,说不一定去到法国遇到名师,还真成了女画家呢!”
姚青荷立即附和道:“是呀,我也很想去法国的。”
“青荷,那我们一起走,路上也能有个伴!?”
“这..我不懂法语。”
“我会!”罗雅琴拉了姚青荷的手,连声道:“我从小就跟义母学法语,我来教你。你想学医,到了法国可以进教会医学院,法国的医学水平是世界上最好的!”
为了拉扯姚青荷去法国,罗雅琴不惜夸大其词,一番鼓动后,姚青荷竟然有些动了心。是啊,留在上海,虽然距离武汉很远了,但却时时能听到、看到他的消息,想起他和她的婚约,扰得人无法安宁。兴许,走得再远一些,远隔重洋了,没有他的消息了,姚青荷才能心安,才能好好的学习医学知识,才能在未来为他的军队服务..哎,怎么又想他了?!可惜,他连一句话也未曾跟姚家女子单独说过。
实际上,烙印在姚青荷深心里的那个人,无非是在汊河口镇北的河滩上,挥舞双臂打着拍子指挥部队唱军歌的那个影子而已。
去吧,去到全世界首创共和的法兰西,去到那个浪漫、神奇的国度,也许..
三天后,在黄州的姚青松接到妹妹一封信,她将与罗雅琴、林菊月一道赴法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