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我做什么?难道就只能..”
“不,不,不!”姚青松突然明白了,自己要的革命不能以牺牲妹妹为代价,否则,革命又有何意义?!“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妹,拒绝婚约可否放在举事之后再说?”
姚青荷撑起身体,目视哥哥,缓缓摇头道:“他若是真革命,没有婚约一样会革命;他若以婚约为条件才加入革命,即使他加入了,革命也成功了,我也不会嫁给这种小人。哥,明天我跟你去找他们,亲口对他说这些话。”
看似柔弱如水的姚青荷,打小的性子却是宁折不弯。
“山路艰险,何况,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只能抄近路走九资河去天堂寨碰碰运气。”
“我一定要去。”姚青松语气坚决,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你不带我去,我自己也能去。
“好,好,我投降,明天一起进山。”
第二天一大早,姚家兄妹带着十个姚家团丁上了路,在山里绕了整整四天,天堂寨扑了空,总算罗王城看到几十号受伤俘虏和看守的十名团丁,这才得知民团已经回军进驻杨家冲。又是一天的匆匆赶路,总算在公元1911年10月6日午后,也就是夏历八月十五日中秋节,兄妹俩赶到杨家冲。
“站住!再往前就开枪了!”村口山头上放了岗哨。
“我是姚青松,来找杨土根。”
为掩人耳目,岗哨是民团中杨家冲本地人,自然认得姚青松,走近了一看就放姚家兄妹过去,却把十名姚家团丁挡了下来。
本来只有三十来户人家的杨家冲一下子多了八百多人(包括一百多名愿意反正的俘虏),自然热闹了许多。晒坝上、村北口水井边、荒山坡上,到处都有分队操练的队伍,时不时冒出岗哨来拦阻、盘问,临战气氛浓重。学兵姚青松也不拿姚家少爷的架子,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赞杨正涛治军有方,硬是把民团整治得比巡防军还像样,当然,如果能有制服就更好了。
人最多的地方无疑是杨家老宅了,这里成为临时指挥部所在地。
通报后,杨虎出门来,第一眼没看到姚青松,只看到未来的二少奶奶,顿时满脸带笑迎出来,连声问好,连声请进,就差趴下请安了。
“杨麻杆!”
“啊,姚大少爷,哟,穿着军服真威风。”杨虎心里很清楚,二少奶奶第一,舅哥子只能排第二,所以,舅哥子就算有点不满,也要先讨好了二少奶奶再说。
“土根呢?”
“少爷在开会,小姐、姚少爷,不如跟我去那边喝茶稍等。”
“开什么会?”
“这个..。”
姚青松是看到罗王城那些俘虏的,也大约知道杨正涛的民团做了啥事,要做啥事,更急着与杨正涛商量大事。此时被阻,干脆大声道:“告诉他,共进会代表姚青松求见!”
共进会代表,这个名头顿时把一伙人引了出来。
远远的,杨正涛加快脚步出声招呼:“哟,英节来了,咱们俩有大半年没见面,没想到你成了共进会..青、青荷,你也来了,快,快请进!”说是快请进,杨正涛却站住脚,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三年前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硬是让杨二少爷软了心肠,否则那姚老幺不死也是残废。三年后的今天,水灵灵的小姑娘变了,变得令杨二少爷有窒息之感。
姚青松故作不见,目光扫过迎出来的几人,向杨正涛道:“土根,这,还不介绍一下?”
“哦,我来介绍。姚家冲姚青松,在湖北陆军测绘学堂读书。这位是民团教头,何向东,留美学军事归来;这位是二龙山大龙头田金榜田大哥;这位是民团一大队大队长朱福顺朱大哥。其他的你都多半认识。”
姚家兄妹心思敏捷,从众人迎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那位穿着花花绿绿迷彩作战服的教头走在中间,引人瞩目。近了再看,板寸短发,宽额挺鼻,脸带棱角,特别是那双眼睛,有神!有股子自信的、一切皆在掌控的神气。听了介绍,原来是去美利坚国留学军事回来的,顿时,杨家冲村口到现在的一切变化和罗王城的那些巡防军俘虏有了答案。至于二龙山嘛,有田大龙头在此,当然不必提了。
“欢迎共进会代表。”何向东热情的伸出手,与姚青松握了握。“我们正在会议,姚先生正好参加,正涛,安排好姚女士后回来开会。”
杨正涛分明感觉出何向东说话时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异样,略一想就明白,军议关要,自己的表现和态度必须正确,否则难以服众。
“杨虎,安排一下。青荷,对不起,我要开会。”
姚青松目光瞟过杨正涛,又看向随杨虎离开的妹妹,心想,杨土根果真长进不少,日子长了,妹妹回心转意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