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见到知晚,脸色好看了许多。“尘儿呢,还好吧?”
知晚点点头,还没说话,就听钱氏不阴不阳道,“永州那么远,都把两个孩子带去了,侯府就隔了几条街,反而不带来了。”
知晚淡淡的看了钱氏一眼,笑看着定远侯道,“爹,上回送尘儿来,可是没许他进,这回就没带他来了,免得大家又猜测是不是又不要尘儿了,下次再带他来给您请安。”
定远侯点点头,只要尘儿好,他见不见无所谓,往后还怕没机会见么,起身道,“随为父去书房,我有话与你说。”
知晚忙把茶盏搁下,起了身,钱氏气白了脸,有什么话要单独说,不能当着她的面!
随着定远侯身后去了外院书房,知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与上回来没什么区别,除了墙壁上多了幅画,画中女子与她有七分像,是她娘无疑。
“爹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知晚好奇的问。
定远侯坐下,问起知晚苏老太爷和苏老夫人身子可好,知晚一一回答,好像问这些话,不用特地来书房?
果然,在定远侯喝了两口茶后,开口了,“皇上托付我一件事。”
听到这几个字,知晚的眼睛猛然亮了几分。
托付?皇上竟然托付她爹?不知道是什么事?
见定远侯继续喝茶,知晚一颗心好奇的七上八下的,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爹,皇上托付你什么事啊?”
定远侯搁下茶盏,不疾不徐的开口,却惊呆了知晚,“皇上让你我多在越郡王跟前说说他的好话。”
知晚满脸黑线,眼睛一眨再眨,以为自己听岔了,问道,“在相公跟前说皇上的好话?为什么要说好话?”
定远侯望了知晚两眼,脑中想的却是徐公公告诉他的话,“侯爷,奴才一直没有寻到机会好好恭喜您得了好女婿,有了两个外孙,您也清楚小王爷的身份,皇上这些年对郡王爷是又严格又宽松溺爱,其中的原因你可知?”
当时他满是不解,“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徐公公左右瞄了两眼,确定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十九年前,先皇后的事侯爷还记得?”
听到这一句,当时的震惊,只有定远侯自己知道,五脏六腑都颤抖了,他一直就觉得皇上对越郡王好的有些过分,却没有往哪方面想,即便私下也有过流言,可没人这样当真过,“越郡王果真是皇上的……?”
徐公公重重的点点头,“其实这事奴才也知道没多久,这些年皇上一直再找一个孩子,奴才以为是大皇子,没想到是镇南王世子。”
他顿了一下,继续叹道,“皇上当年怒气冲顶,做了两件错事,一件是没有相信先皇后和连王的清白,另外一件就是把镇南王的亲生骨肉丢了,皇上给不了王爷世子,没脸要回大皇子,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镇南王世子,又是郡王爷自己找到的,他把世子爷当成了大皇子,还数落了皇上一顿,皇上心里有苦说不出,这些年在王爷的纵容下,郡王爷越发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别看皇上身子骨康健,其实皇上夜夜做梦,梦到先皇后,便是点了安神香也失眠到天亮,又政务烦忙,奴才真担心皇上会扛不住,皇上这辈子就爱过先皇后一个,那么多皇子,最疼爱的也是越郡王,被亲生儿子忤逆,侯爷也能体会皇上心里的苦闷,您是郡王爷的岳丈,您说话,他会听,您劝劝他对皇上敬重些,没事多回宫看看皇上。最好是送点礼物什么的,让皇上高兴高兴。”
徐公公说的口干舌燥,定远侯听的怔住,皇上很早就想认回大皇子,却找不到王爷的儿子?
如今世子爷找到了,又担心大皇子因为先皇后的事记恨他,怕认他?
皇上对越郡王果真是宠溺入骨了,难怪得知尘儿手腕上有紫绳,会高兴的直接封做王爷。
徐公公的嘱托,他应了。回头去了御书房。皇上竟然赏了他一幅画。
显然是要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做梦也没想到,皇上会有事托付他,受宠若惊啊!
之前是他听的怔住,这会儿换成知晚了。知晚呐呐声问。“也就是说相公是大皇子。楚大少爷是镇南王世子?”
定远侯眉头轻动,皇上昨晚赐婚楚沛和容姑娘,楚沛便是镇南王世子?
谁是镇南王世子他不管。他只遵照皇上的吩咐办,“先皇后当年肯定是被人所害,没有证据,皇上也没法平反,越郡王从小就和皇上对着干,你多劝劝他,没事拎两盘子点心给皇上吃也行。”
知晚汗哒哒的,拎点心这样的事,叶归越做不出来,他肯定会说,御膳房有的是御厨,皇上还能没吃的。
从书房出来,看着天色的白云,有种任重道远的感觉。
没有再去内院,知晚打算直接回王府,谁想半道上竟然被秦知妩挡了道,秦知妩难得对她有好脸色,笑的清远柔和,叫她心底发毛。
等秦知妩开口,知晚就头疼了,她压根就没想参与立储的事,她只知道尘儿会当皇上,是不是真当,她也不确定,一切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