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宫里的禁忌,并非我不说,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饶是知道左右并无旁人,雨霜还是四处看了一下,这才谨慎地开口。
慕容瑾一惊,难道关于五皇子,还关系到一段深宫秘辛?心中了然,就算她想知道,也不能连累了雨霜,便点点头:“我明白,皇上也快来了,还是煮茶要紧。”
说罢,两人便专心地煮茶,不再谈话。
当皇上和张泰进入御书房的时候,才发现御书房里寂静无声,直到张泰进来,吩咐两人上茶,慕容瑾这才端了雨霜沏好的茶,走了出去。
皇上随手翻开一本奏折,慕容瑾不经意地扫过,却是户部尚书呈上来的关于江南水患的折子,慕容瑾不由自主地想起在江南治理水患的欧阳清,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随即退了下去。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慕容瑾已经将折子上的内容尽收眼底,户部呈上来的折子,大体说明了江南水患的情况,却也提及江南水患在二皇子欧阳清的治理下,颇有好转,而二皇子欧阳清在南方,采取怀柔政策,安抚动乱百姓,从南方的粮仓调集粮食赈灾,并且承诺朝廷会出钱修缮堤坝,这才让这次灾情引发的动乱得以抑制。
“这么长时间,总算是传来捷报,看来,二皇子也快回来了。”皇上在看到户部奏折的时候,眉眼之间掩饰不住地笑意,如此说着。
“恭喜皇上,继三皇子之后,二皇子又为皇上解决了一次心头大患。”张泰听皇上如此说,便也应承着。
“不错,正好中秋宴也快到了,届时,朕定要好好嘉奖他们两个。”皇上哈哈一笑,如此说着。
慕容瑾回到偏殿,似乎还能听到皇上残余的笑声,看来二皇子在江南的事情,让皇上龙心大悦。这样想着,慕容瑾心中微微安定,知道欧阳清没事,并且将皇上交代的差事处理的很好,那她便放心了。
这一晚上平静无波的过去,直到皇上回了承乾宫的寝殿歇下,慕容瑾和雨霜这才回了茶房,雨霜知道慕容瑾想了解五皇子的事情,于是并未回到自己的住处。
“在这宫里的主子中,若说谁最可怜,想必要属五皇子了。”雨霜一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话。
雨霜也算是个开朗的性格,慕容瑾认识她这么久,也从未见过她感叹过什么,今日提及五皇子,雨霜看起来竟是颇有感触的样子,不由得让慕容瑾心中一惊,对五皇子身上发生的事,也更加好奇起来。
“他原本,不是这般,对吗?”慕容瑾开口问道。
“不错,五皇子原本并不是如今这般模样,这事儿在宫里也算是人人讳莫如深的了,若非我曾经是贤妃娘娘宫里的,对这些事情比较了解,如今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了。”雨霜说着,叹了口气,眼中划过一抹心疼,开始讲述关于五皇子欧阳渊的一些事情。
五皇子欧阳渊,原本是一众皇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文韬武略,诗书骑射,样样得到皇上的亲传,这是其他皇子无论如何都求不来的殊荣,可是,或许上天就是这么爱开玩笑,让五皇子在活得原本该是最狂妄的年龄里,忽然失去了双腿。
宫里没有几个人知道,五皇子的腿是怎么回事,都道是跟着皇上外出围猎,出宫前还好好地,清俊的容颜,带着清浅的笑意,一袭白衫牵骏马,三日之后回宫,便见到五皇子欧阳渊被轿子抬着。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莫不是五皇子在行围过程中身受重伤,这才用轿子抬着?可众人看五皇子的样子,除了比往日沉默了些,并未有何不同,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也正因为这样,才让宫中众人更加琢磨不透。
“是中毒?”慕容瑾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动,脱口而出。
“慕容你果然聪慧,只听我讲,便已经知道五皇子是中毒而不是其他了。”雨霜点点头,说着。
慕容瑾低叹,这般情形,据她所知,除非是医道高手用银针封住双腿血脉,造成血气不畅,经脉受阻,以致双腿瘫痪,或者是受了严重外伤,伤及筋骨,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中毒。
“当时贤妃娘娘派我去伺候五皇子,我在五皇子身边两个月,经历了他性情大变的时刻,我亲眼看见他从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变得狂躁不安,动辄迁怒他人,而后沉默,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或许是见我尽心伺候,有一日,五皇子竟然跟我说出关于双腿变成这样的其中缘由……”雨霜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
原来当日雨霜在五皇子身边服侍,端茶倒水很是尽心,到底是跟在贤妃身边日久的人,雨霜行事也算周全,对五皇子照顾无微不至。而五皇子,在两个月后的一天夜里,终于没能藏住自己内心的痛苦,对雨霜说出了所有的实情。
五皇子跟着皇上行围,身边跟着的一直有御医,当五皇子双腿忽然不听使唤,倒地不起的时候,帐中御医便曾为五皇子诊治,说是中了慢性毒,而且这毒,已经潜伏了长达八年之久,前三年,日日有人给五皇子下毒,三年之后,才停止了下毒,但这毒也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