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毫几的。du00.com”他以袖掩面,饮了参茶:“倒是有些不专心。“
成君噤声,低下头,一双手绞着衣袖,轻声道:“安卿哥哥的玉,被我弄丢了。”
“嗯。”刘弗陵并没有多想。他自小便宠唇不惊,但此时看成君有些怅然,不免心疼:“成君,此时不是着急的时候,仔细想想去过何地,见过何人。”
“昨夜不知为何十分疲惫,早早就去睡了。”成君咬着牙,悔意暗生,想起昨夜睡前将玉放入枕下,并无什么不妥,除非有人恶意而为,可是恶意而为……她又不敢想下去。
见刘弗陵低头在深思,成君上前拽拽他的衣袖,又长叹一声,怔怔环顾殿中。
忽而外面打起闪电,将大殿照得亮如白昼,地上落着挽纱的薄影,身姿如舞女一般,随着闪电逝去,殿内又同着了火似的燃起温暖。
刘弗陵不禁握住成君的小手:“别担心,这是朕的地界,没有人敢这么放肆地偷东西,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那是一定的,成君一定是粗心大意了!”成君站去一边磨起墨汁。
滴漏在殿外发出“嘀嗒”的声音,而大殿内安静到落针可闻。案旁的刘弗陵抬眸望一眼还在昏昏欲睡中的成君,看见她打着瞌睡,手还在一圈一圈转着磨墨,她这幅乖巧的模样就跟相识之初一般。
想起成君刚才念叨的丢玉之事,他心中有点狐疑,再看成君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中疑惑更深。
刘弗陵站起来轻轻走到成君身边,一只手凉凉地搭在她的手腕上,脉象很正常,但就是有点不对头,可是完全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刘弗陵不敢往深处考虑了,如是年的经历,让他隐隐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丢失,而是有人恶意设计的圈套,一环连着一环,只等成君住下跳……
被刘弗陵惊醒,成君有些尴尬:“我这两日,困乏的很。”
忽然,赵璎珞明媚的身影出现在成君脑海之中,她想起承禄那句“她是皇后的人”又想起随侍报来的:“赵舞姬被皇后唤去回话了。”不觉寒意顿生,望着刘弗陵的眼神里有一种明了的通透。
“咳!咳……”刘弗陵突然咳了起来,面容苍白,冷汗滑下,成君吓坏了,忙去扶他,刘弗陵被扶坐在榻上,肺如被点了火一般,一股腥味溢放口中,他手在抖,抖的不可抑制,可还是坚持拿出帕子:“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便染了白帕,旧疾又发,成君命令自己平静下来,一边喊着“来人!”,一边给他轻抚后背,刘弗陵的咳嗽还未好,全身都在发抖,成君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哗哗”往外淌,一边喊他“陵哥哥!陵哥哥……”刘弗陵已被全身的疼痛弄得失去意识,听见她的叫喊,还是勉强地睁开眼,只是眼前一片迷茫,隐约有个身影,还有好几个身影在晃,声音一片嘈杂,他略抬了抬手,指向一边,喃喃道:“有……药……”
赶过来的承禄一边去召太医,一边命人封住消息,转过身来,却见霍成君愣愣望着刘弗陵,动也不动,连忙跑过去,唤了声:“霍小姐!”
只见霍成君浑身一颤,握紧皇帝的手,坚定地说:“我不去!刘弗陵,你醒来,醒来啊……”
承禄也惊住了,迅速跑到一边,将霍府的药送入霍成君手中,成君望了一眼药,径自打开,一小瓶的小药丸如米粒一般安静地躺在手心儿里,霍成君一仰头,将药丸全数倒入嘴里!
“不!”刘弗陵紧抓住她的手,沉闷的喊声打破殿内的嘈杂。承禄也被吓到了,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紧接着一众太医纷纷而至,与侍奴一起来到榻前。
成君冲刘弗陵微微一笑,笑得凄然:“从此以后,陵哥哥都不允许吃了,只有成君可以吃,听明白了没有?”
不顾刘弗陵死死地怒视,成君道:“只要忍下去,忍下去,就没事了。”她松开抓着他的手,太医们立刻将刘弗陵围住。
刘弗陵看不见她了……
他累得只想睡……
成君扶墙而起,踉踉跄跄往外走,一个高大的人挡在了她面前。
“刘询?!”成君只觉后背一阵阴冷,他眸中浅含的笑意仿佛陷入黑暗的天空,刘询抓住她的一只胳膊:“你既然已经知道皇帝一心求死,苦苦挽留又有何意义?以身试毒,恐怕只有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才能做得出来罢。既然你早已明白,又何必见到我如此诧异?”
“我只是不曾想过你有这么大的胆子,与皇后合起来谋害当今天子!”成君要甩开他,不料他越抓越紧:“最大胆的恐怕还不是现在我出现宣室殿替别人来背黑锅。”刘询笑了笑,姿态狂妄:“最大胆的是可以娶上皇帝的女人。”
成君一咬牙:“你休想!”
刘询摇了摇头:“别忘了,你父亲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我与皇后娘娘,不过是他老人家手里的一枚棋子,如今大司马大将军还意欲你为皇后,只不过……”刘询朝殿里望了望,一双眸又盯住成君:“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