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一使脸色,周围的几个侍女立刻退到一边候着,她小声的,又小心翼翼地对他说:“赵公子,不如你辅佐本宫如何?”
“草民不知娘娘所言。读零零小说”
她冷哼一声:“料你不明白的!”安卿向后退了几步,小妹忙道:“如今皇帝龙体欠安,霍小姨在无论如何只是徒增烦恼,本宫以为,以你之力劝她离开,让皇帝安心养病,你难道希望他们在一起吗?同是你我所爱之人,何不联手……”
“娘娘,请自重!”他低沉的声音如一钵冰水迎头浇上。
她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你想让本宫亲自解决她?想必霍光也不愿自己的女儿嫁到宫里罢,所有人都心里清楚,皇……不多时了……”她笑:“少了你,本宫也一样可以办成事,不过可惜了你赵氏宗亲,就要为你一次疏忽,世代不得入朝为官了!”
小妹看见他默默握紧了拳。
“我若答应呢?”他终于松了口。
小妹长舒口气,轻快的笑容又泛上面颊:“本宫不仅不会伤她,还会让她离长安,离骊宫远远的,让你做官,光宗耀祖,为父报仇!”
只是她太天真了,以为这个仇只系在了霍光身上,不!还有刘弗陵!
“只要你答应,本宫立刻与你立约为誓。”
“好。”他淡淡答道,一双眉舒展开,温柔又多情,竟让小妹不自觉看痴了。
原来这便是他的气场,如月如虹,于寂寞中都可以听见歌声。
“本宫已找好人选助你了!”她一转头,喊道:“赵璎珞,来。”
一个娇小如花的女子静静走来,大胆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哥哥,请受妹妹赵璎珞一拜,心中欣喜难耐。
他却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对小妹道:“皇后娘娘所言,一定照办。”丝毫没有温度的言语,璎珞不满地绞起帕子,却碍着皇后面子不敢放肆,皱着眉头走到安卿身后,叹了口气,随后二人立刻立约,以星辰为盟,一切出乎小妹预料的顺利。
安卿知道,分开他们,称现在,才会少受伤害,这庙堂太高,刘弗陵太尊贵,而她一干净的如一湖碧水,他不愿她涉足一点世事,那里太脏,太污浊。
但他更害怕,萱儿看见自己双手血淋淋的样子。
原来江山美人,是这样不可兼得,他也终知道,为何刘弗陵看萱儿的眼眸中,总是怜惜与忧愁并重,刘弗陵也不想脱她入苦海,可他不忍心,做不到,他……太爱她的单纯,温暖了,赵安卿冷笑,是,也许辞萱会恨自己一辈子,但至少现在,他问心无愧!
小妹围着他踱了几步,一挑纤眉,沉声道:“赵公子,璎珞日后便是你亲妹子了,看在本宫面子上,还望你多加照应,她是聪明女子,你能说到的,她就能帮你办到!”
“娘娘多心了.”他完全不会在乎身边是否多出一个人来。
小妹气急:“本宫多心?呵!”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面颊,摇摇头:“随你罢,左右她也是个侍婢。”
安卿用余光看了一眼璎珞,一股难言的痛意涌上心头。
小妹站在风口处过久,显得几分受凉,头也晕晕的,不与安卿多说,只淡淡嘱咐了一句:“好自为之罢”就坐上轿子走了,剩下的时间里,他便似木头牢牢立在墙边,不言不语,亦不动的,恰似在思考,可眸中并无色彩,只是暗淡的一片。
璎珞也是有头脑的,吃不住他总在沉默,可这份严肃中的宁静当真让她连大气也不敢出,陪他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站着。很冷,很累。
路上风骤起,一瞬间将安卿的烦乱的心思卷起,他无法扼制自己对这些人刻骨铭心的恨意,他一直在矛盾,在挣扎,他想劝自己,不是机会来了么?堂堂大汉朝的皇后都来了!但他又想责备自己,为了政治利益将辞萱推入深渊,这不是君子所为。
“书中自的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风中,璎珞的声音听起来那样空灵,渺远,却又像一只重拳打在胸口,将清醒,一点点拉回。
“你说的对。”他背对着她,声音温婉也有力,如箫曲一般:“我现在眼中,应只有帛书才对。”
璎珞低下头去,双手习惯地绞起帕子:“还望哥哥莫介怀。”
“皇后道,你是个聪明女子,此时地可见一般,赵璎珞,赵安卿无德也无才,不值得你看重,还是分道而行罢,安卿并无他意。”
他说并无他意,可这分明是逐客令啊。
她强忍着苦意,却不抵内心的愤怒,怨恨,无依无靠,冲他喊道:“你便是这样对待一个诚心的女子吗?在皇后的驱使下我有千万个愿意,不愿意也无济于世呀,你是将所有错都推到我身上。以后……以后我又要何去何从呢?”
她说到最后,竟抽泣起来,一声一声,寒冷刺骨的声音,令安卿身心俱惫。
他转过身,掏出帕子,轻放在她手上:“傻姑娘,赵安卿会耽误你的,另寻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