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撞了,反正要娶媳妇的是你家,也不是我家。你要是觉得这被撞过的床搬到新房里吉利,那我们就往里搬,将来出了啥事可不要来找我。”
雪梅见到这个全福人如此不讲理,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过头,看了看侧着耳朵听戏的子侍,心中一动,招手将他唤来,附耳嘱咐几句,便让他和相明一起出屋了。
“你和他们说的啥?”刑氏见到两个书僮都出去了。就贴着雪梅的耳朵问道。
“我让他们出去当着众人的面向我爷讨要活计……”雪梅就答道。
“讨要活计?他们来者是客,哪能帮咱家干活?”刑氏刚说到这里,却突然明白过来,笑着看了雪梅一眼,“你这鬼精灵。也亏得你想出这个主意,我看那全福人怎么收场。”
就听到屋外传来子侍的声音,“老太爷,这外面怎么这么乱?有没有我们兄弟能出力的地方?来的时候明府大老爷便嘱咐过,让我们只管听老太爷的指挥……”
雪梅没有看到全福人是什么表情,但是却可以想象得到。王秀才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又怎么能大得过一府令尹?莫说今日把叶明府的名头拿来撑场面。单单只是子侍以姜恒的名字来撑场面,也绝对会压过王秀才一头。
院子里,突然寂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打量着院中衣着华贵的两个少年郎,刚刚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报名,没人想到他们竟是知府派来的。
村民对知府有天生的畏惧感。别说知府了,就是见到了府里和县里的三班衙役腿也会发软。老刘家居然有知府来送礼,方才那还嘲笑刘有德高攀王家的人立刻就住了嘴。
王秀才再厉害又怎么样,他家嫁闺女知府也不可能给他送贺礼。可是老刘家却得了贺礼,这哪头轻哪头重,谁能掂量不出来?
刘老爷子呵呵地笑,脸上是从所未有的光彩,环顾了一周后笑道:“你们是明府大老爷派来送贺礼的。我岂能使唤你们?院里没有什么事,你们回屋吧,回屋吧!”
说着。又扭头吩咐刘承志,“承志,这两人是你女婿那边来的,你只管好好招待,旁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刘承志答应了一声,又领着子侍和相明往堂屋里。
刘老爷子直起了身子。声音微微有些泛冷,却依旧带着一丝礼貌。“亲家婶子,你看看那床有没有损坏。要是没坏的话就抬屋里吧。”
全福人这时早已经傻了眼,刚刚她见到子侍和相明从堂屋里出来就暗叫一声不好,哪里想到这俩人果真是知府大老爷家里的人。刘家不就是一个穷苦人家吗?怎么会和知府家扯上关系的?而且还送来了贺礼?这明摆着是把刘家当成正儿八经的人家来交往了。
突然,她脑子里浮出来时王秀才嘱咐她的话,让她对刘家二房敬重些,说二房的姑娘已经许给怀仁堂的少东姜秀才。
猛听到刘老爷子的话,全福人身上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堆起了满脸笑意,“哎哟,瞧老太爷说的,大好的日子啥坏不坏的?肯定没坏,没坏……”一边说着话,一边示意抬床的妇人们赶紧往新房里抬床。
一场风波,就这样消散了下去。
“这王家,不是啥厚道人家。”刘承志进了堂屋,吃了一口茶后说道。
子侍正愁没机会巴结亲家公呢,闻言立刻道:“亲家公,您瞧这王家不顺眼?回头小人就找人去揍王秀才给亲家公出气。”
“你个蠢货!”相明一脚踹到了他的腿上,将他踹得啮牙咧嘴,呼痛不已,“大好的日子,你说这些做甚?还不向亲家公赔不是,讨打不成?”说着话便作势又要揍子侍。
子侍从小就和他打闹惯了,根本就不惧他,挥拳就要往相明身上落,眼见得两人就要在堂屋里打闹了起来。
“做什么?简直是胡闹。”雪梅喝止道。
子侍讪讪地放开手,赔笑道:“姑娘,我和相明打闹惯了,竟是忘了今天是舅爷大喜的日子。求姑娘饶了我这一回,下次一定记住再不敢犯。”
雪梅哼了一声,也不好责怪他,便低声道:“你们打闹我是不管,只是不能是在今天,今天是我大哥的好日子,谁也不能冲撞。”
子侍就和相明连连点头,又向雪梅郑重的道歉。
这俩人本来就不是刘家的人,雪梅仗着自己是姜恒未婚妻的身份才敢说他们一句,见到他们既已知错,便高抬轻放的放到一边,不再提这个话题。
不一会,刘老爷子便和几个儿子又进了屋。他们前脚进了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后面全福人便跟着也进来,身后跟着刘承业。
“这位小哥是明府大老爷家的?”全福人来不及和刘老爷子说话,直接扑到了相明面前。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还有那弯的几乎超过了四十五度的腰,让满屋里的人都觉得好笑。
相明咳嗽了一下,看了看刘老爷子,再看了看气定神闲没有任何指示的雪梅,矜持的欠了欠身,并不回话。
“我和王秀才的娘子是亲戚。王秀才你知道吧?”相明不说话,全福人却不打算放过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