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侍和相明虽然只是两家的书僮地位并不高,却是代表着两家公子来的,自然就代表了两家的地位。刘承业数次想要巴结他们,雪梅倒也没觉得怎么样,可是你巴结就巴结吧,干嘛非得踩我?难道踩了我就证明你的地位高吗?
你这分明是不将二房看在眼里,你把刘承志看成什么了?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今天你能当着姜家的下人踩我的脸面,将来我还怎么嫁到姜家去领导他们?以后姜家的下人会怎么看我?
刘承志忠厚老实,性子又绵软,却并不代表二房可欺,更不代表你大房能踩到二房的脑门上乱蹦乱跳。
雪梅微露薄怒,站在刘承志身后低垂双睫,似乎没听到刘承业唤她的声音。刘承志则是满面怒容,若不是雪梅的一只手紧紧扯着他的袖子,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早就挥拳相向了。
雪梅就抬首看向了刘老爷子,等着他拿主意。若是今天不替自己出气,那么以后就没必要再给大房脸面了。这脸面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给自己挣的。既是不上道,就别怪以后二房收拾他。
刘老爷子也想到了,就咳嗽了一声,让刘承业出去。
刘承业踌躇着不想出去,能攀上知府大老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他怎么能中途离开。可是老爷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甚至大有呵斥他的意思。而且外面又传来了几个妇人一阵阵的惊呼声,似乎真的出了乱了。他思前想后权衡了一番,和相明道了声歉后就出了门。
“犬子无状,让两位小哥见笑了。”刘老爷子长叹一声。语气中颇多萧索。
子侍和相明哪里会怪罪,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个话题给揭了过去。
刘老爷子见到他们不提,心里也就轻松了起来,就顺着他们的话题说起了让刘承志去城里做客的事情。
“即是大老爷说出来话了,我们自然是啥时都方便去。就是不知道大老爷哪天方便?”
相明便拱了拱手道:“我家老爷这一段忙着收粮往京里运的事情,想必是没有多少空闲,不如老太爷和二老爷等我的信儿吧。回头我们老爷得了空,我就过来和二老爷说声。”
刘老爷子就笑道:“只要大老爷方便就行,我们是不拘啥时都有空。”
雪梅见到刘老爷子和相明说话,面带笑容地听着。一边听一边学习。刘老爷子若是一心一意想要讨好某人,说话是很有技巧的。不一会就哄得子侍和相明忘了刚才的事情,大家的话题就都围绕着田宅的事情,说说笑笑,很是融洽。
这时。院外的争执声更大了些,刘承业似乎在和人争论着什么。
刘老爷子便皱了皱眉,指使着刘承礼出门看看。刘承礼回来禀告时,脸上却带了一层怒色。
“爹,是村里几个小孩子手脚不稳重的在院子里乱窜,不小心绊了抬架子床的人。结果架子床摔到了地上,王家的全福人不依不饶的非要让那几个孩子的大人赔钱不可,现在外面正闹着。”
刘老爷子听了这话。就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看。扭头看了看雪梅,让她和刑氏留在屋里。其他人都随着他走到了院中。
屋里的人刚刚出去,就听到全福人尖锐的嗓门在院子里响起,“你们这群乡巴佬,知道那床值多少钱不?早就和你们说过,让你们看好自家的孩子,这下子可倒好。摔坏了王家的床倒是小事,耽误了王秀才的女儿出嫁却是大事。你们这些乡野刁民吃罪得起吗?”
刘老爷子低沉的声音也从院子里传来。“亲家,这是怎么话说的?小孩子们打打闹闹的也是为新房添彩来的。孩子们手底下哪有什么轻重?我看看床有没有什么问题。要是没啥大的问题,我看就算了……好好的日子,何必闹得一场气呢?”
雪梅没听到全福人的声音,想必这时正在生气。
老爷子说着又招手唤过几个正抹着眼泪哭泣的孩子,让刘承志拿了糖盒子给几个孩子塞糖吃,拉过来一个年纪最小的孩子,替他擦着脸上的泪水。
“瞧瞧,这都哭成大马猴了!看看这小脸哭的……”
刘老爷子替孩子擦了几下泪,将他哄得不哭,就站起来对着院里院外看热闹的村民们扬声笑道:“我在外面呆了几十年,也走过好几个地方。曾去过一个南边的小镇,那里的风俗就是结婚前夜家里人必定要把孩子逗哭一场,哭的越狠越好。说是什么新婚前夜少儿哭,来年孩子哇哇叫,你们瞧,我们老刘家来年定能抱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这是谁家的娃?哭得好!要是明年让我抱上重孙子,回头我单请你家一场。”
雪梅听了这话就暗暗点头,刑氏对视了一眼,均是松了口气。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和和气气的最好。
原本正气氛紧张的村民,听了这话也放松了起来,几个平时就和老爷子关系好的人更是应景地哈哈大笑,连声说明年刘老爷子定能抱上重孙子,说不定一抱抱俩,生个双胞胎。
全福人却是不想饶过刘老爷子,扯着嗓子尖叫道:“老太爷,这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可是王家的床却是实打实的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