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某还有一问。”朱重九笑着摆了摆手,继续大声追问,“我辈举义兵,到底是为了恢复华夏,还是恢复儒学,是为了给子孙后代谋万世之幸福,还是谋万世之桎梏。”
“这,这”刘基双手扶着桌案,摇摇晃晃试图往起站,却觉得头晕目眩,两腿发软,“若无秩序伦常,何來万世之基业,三纲五常,乃天里人伦,何來桎梏之说。”
“先生醉了,先生且坐。”朱重九看了看他,叹息着摇头,其实刘基这幅模样,在他的记忆里并不罕见,在另外一个时空当中,就有无数人,试图用一个固定框架,规范整个国家的几百年运转,无论失败多少次,都记不住教训。
先是有人拿着社会主义模版,凡是与此不符合的,皆斥为毒草,大喊“宁可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结果弄得民生疲敝,光有大国的架子,却无大国应有的繁荣,好不容易到了七十年代末,整个民族终于幡然悔悟,开始脚踏实地,偏偏几十年后,又跳來了另外一部分妄人,拿一份自己都沒弄明白的美利坚标准,生搬硬套,丝毫不顾眼前现实和此标准二百余年來的修改变迁,凡是不附和此标准的,则宁要资本主义的草,不要社会主义的苗,敢于反对我的,则直接打成五毛,直接威胁挂电线杆,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一样的愚蠢荒谬,一样的削足适履,连喊口号的姿态和嘴脸,都丝毫未变。
受朱大鹏的影响,朱重九心里,根本沒有任何放之四海而皆准,并且足以使用千秋万世的标准,当然更不会认同,虚无缥缈的三代之治,就是该万世奉行的政治框架,他信奉的是拿來主义,信奉的是兼收并蓄,任何理念,儒家也好,法家也罢,包括记忆里的社会主义,资本主义,只要能让华夏复兴,都可以将其有用的部分拿來一用。
想到这儿,他拍了拍刘伯温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其实说得对,朱某这里,的确还沒建立任何固定秩序,也沒想死抱着任何一家经典,朱某以为,我等起义兵的目的是恢复华夏,不是复兴儒学,而儒学也好,法家也罢,都是手段,不是目的,如果为了手段,而忘记目的,那是舍本逐末,先生请恕朱某固执,如此愚蠢之举,朱某义不敢为。”
注1:美国南北战争当中,双方将士,都曾经以杀死对方,割取头皮为荣,北方名将谢尔曼,则在威克斯堡,亚特兰大和其他南方地区,进行了非常凶残的烧杀政策,最严重的密西西比地区,百分之六十的白人男青年,都死于他的屠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