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的唠叨不满下,四人被“欢送”离开。
……
同样是墨色氤氲下的黑夜,黑的纯粹,黑的寂寥,黑的让人不安。
轻缓的脚步声轻轻的敲击着青石路面,宛若山涧的清泉,浅唱低吟,交融于天地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便消失在夜色中,如同天边的消失的星辰。
镇元庄,是一个庄子,很大,很宽敞,也很明亮,所以它里面可以容纳很多人,有家丁奴仆,有江湖豪客,有富商大贾,有门客舍人,有保镖护院,有妻妾子女;他们有的是慕名而来,有的是往来借住,有的是磋商生意,有的是归来依附;他们有好人,有坏人,有腰缠万贯的商人,有一文不名的乞丐,所以镇元庄每日每夜的灯火通明,每时每刻的酒香盈门。因为它大,所以它不在清水镇内,而是在清水镇北门靠近密林的一处平原上。
两头雄壮的狮子,木质的漆雕大门,描金的匾额,丈尺高的院墙,银光熠熠的路面,辉煌雄伟的屋舍,雕镂描金的梁栋,精雕细琢的玉器,密密麻麻的竹林,姹紫嫣红的草花,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了它在清水镇的地位。它的出名不是因为它叫镇元庄,而是因为它的主人叫沈如海。
站在外面,甚至可以听见里面觥筹交错的声音,可以闻到美酒倾泻的香味。这一点也不夸张,因为随风就站在它的门前。
依随风而立的还有元朗、李子玉、肖若愚以及他身后密密麻麻的身影,还有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镇元庄放哨之人。
肖若愚轻轻的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众人悄悄散去,缓缓的消失在镇元庄周围,与夜色融合,不知所踪。
这些人和攻打恶虎寨的人一样,是肖若愚带来的,就驻扎在城外,随时等候差遣。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至少不比去往恶虎寨的人少,但也不多,因为这些人都没有办法将镇元庄合围起来。境界也有高有低,最高的是少侠境,最低的仅仅只是武士境。所以肖若愚只能命他们守住一些要道,所执行的命令就是格杀勿论!
很无情,很血腥,却也很公道。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支配他人的生命,如果他做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就是公道。
夜晚,适合杀戮,因为鲜血是黑色的,也因为,夜晚适合偷袭。
肖若愚带着几个少侠境的武者,轻轻地掠进镇元庄,象一只只黑色的大鸟,没有惊动任何人,但这其中不包括元朗。或许以他的力量,足可以战胜哪些进去的少侠境武者,但他却不能像那些人一样,将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去执行那生死无定的暗杀任务。
暗杀,准确来说,是控制。控制庄内庄外任何可能发生的不利因素,将他们提前扼杀。
半刻钟过后,镇元庄内忽然响起了一道凄厉的叫声,在浓墨氤氲下的夜中,震散了往昔的宁静。
庄内,吵杂声,尖叫声,吆喝声,大叫声,脚步声,刀剑声,声声入耳。
庄外,呼吸声,心跳声,拂袖声,出鞘声,清风声,叶落声,声声可闻。
一样的声声可闻,不一样的绿水青山。
半刻钟,不长,就是老人打个瞌睡,小孩跑跳玩耍的时间,但对于随风等人而言,却度时如年。没有声响,就表示他们安全,但没有声响,却更令人感到恐惧。
凄厉的声音响起,就是随风等人进攻之时。这没有等待安全,但却更让人心安。
随风低声喝道:“走!”这队人的队长,不是元朗,也不是李子玉,而是随风,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命令就是命令,由不得你不去遵从。
随风一步跨出,瞬间出现在镇元庄的大门处,双掌猛然发力,大喝一声,击向大门。
“嘭”,木制的大门,瞬间崩坏,发出一声****,轰然倒地,扬起一片灰尘。
木门没有碎裂,除了两个清晰可见的掌印外,没有任何破损,但它却倒下了,倒得理所当然,却又让人疑惑不解。
随风甩甩发麻的手掌,没有给他人疑惑的机会,冷声喝道:“上!”
庄内,一群人愣愣的看着从正门奔驰而进的随风等人,大声喝道:“你们是是么人,胆敢擅闯镇元庄?”也该有这么一问,那声惨叫,在他们心中,或许是因为某些不开眼的小偷摸进了镇元庄,被护院逮个正着,正在教训呢。在他们心中,在这清水镇内,没有人敢惹镇元庄,官府衙门也不敢。
但没有人回答他,就算有人回答他,他也已经听不见了。
一柄黑色的飞刀已经出现在他的脖颈之上,他问不出,也没机会问出那句:“为什么?”
黑夜,是黑色飞刀最好的掩护,此言不虚。那些护院还未回过神来,几柄黑色的飞刀已经取走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只是护院,或许寻常的小偷地痞他们凭借武士境的修为可以任意欺凌,但对上随风等人,却只能含恨而终,连死的理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