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风,半城沙。du00.com
半城风沙,一城烟雨。
青衣清风伴月动,花香华霜落星舞;大漠黄沙百丈起,碎石小径悠远长。
清河应流觞,落日映红霞。
春蝉阵阵,青鸟却林。
鱼跃龙门驾云去,九天凤舞落地祥。
说不尽的的江湖事,道不尽的的泪沾衣。
且随风去,且随风去!
水晶琉璃般的碎石街道,现在已经失去了光泽,坑坑洼洼的长街,站满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豪迈的大汉,有儒雅的书生,有身材挺拔的公子,有病怏怏的青年……
但所有的人脸上不是担心,而是兴奋和了然。豺狼如何在猎豹和雄狮之间获得食肉而保全自身。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上策,但何谓上上策,即为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元朗,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保全元朗,才是整个事件的因由。周围路人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在随风李子玉和捕快相斗之时,路人没有动,没有一涌而上,趁机诛杀元朗。而是在等待,等待鹤与蚌的伤,和渔翁的利。
这个世上,不乏强者,也不乏小人,只要胜利,什么过程并不重要!
随风隐隐知道路人这种想法,但这种想法,适宜于渔翁,而不适宜于参加战斗的螃蟹,黑风帮众人。一群愤怒的野狼,却仇人在侧而卧榻不动,这是隐忍,还是阴谋。随风不得而知。
轰然的响动,在刹那间落下帷幕,烟尘散去,海浪退却,显露出的是期盼还是失落,在这一瞬间都明明白白的显露。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战场之间,就如新郎迫切想要揭去新娘头上的红色盖头,一睹其间的芳容。
随风嘴角不自觉的溢出自信的微笑,一切皆在意料之中。而围观之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失望和惊疑之色。
尘埃落定,黄衣捕快停止了旋转,苍白的脸色,像镀上了一层白瓷,光亮剔透,整个身躯颤抖不已,持刀的右手,像凌风的树叶,飒飒颤抖。这种奇异的武功,名曰风暴斩,取飓风卷黄沙之意。这种武功,对身体的伤害极大,而且只对比自己武功低的对手起作用。黄衣捕快本不想动用,但为速战速决,却不得不用。
李子玉则摇摇晃晃的站在不远处,不断的擦拭着脸上的虚汗,双腿颤动,后怕不已。但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但何以有这种意想不到的结果,不是随风璨若流星的一剑,而是一个人,一个站于黄衣捕快与李子玉中间的一个人。
年纪不过三十,鎏金冠束发,面若冠玉,身着白色锦衣,上绣金色咆哮猛虎,脚踏白色锦纹长靴,静静的站在黄衣捕快和李子玉之间,一脸肃杀之色。
看到这个身着白色锦衣,绣金色猛虎的男子之时,围观众人以及随风的脸色顿时一变,心中惊讶异常。谁不知道京畿四卫营,谁不知道四卫营之一的白虎营。而眼前的这一位明显就是白虎营中四卫之一的白虎卫。
随风虽然没有看清当时的情况,但从地上数寸深的脚印,肃杀男子手中的玉剑可知,在长剑临近黄衣捕快之时,肃杀男子跃入场内,左手接住飞驰而来的玉剑,右掌横切,以惊天之力扼住快速旋转黄衣捕快。
且不论这其中的凶险,只从肃杀男子率意的举动以及平静的脸色可知,肃杀男子的实力,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深不可测!
随风嘴角自信的笑意顿时变作苦笑。随风自信,是因为在黄衣捕快和李子玉交手时,随风感觉到一股隐匿但却极为强大气息,扫过争斗的李子玉和黄衣捕快。气息隐晦至极,若不是随风内息的特殊之处,随风也会忽略。
有强者,就会有转机,若是官府之人,绝不会冷眼旁观,任凭几名捕快被杀。若不是官府之人,就是路人,一个武功高强的路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此地,更不会觊觎元朗的武学秘籍。
如果真是路过,只为凑一热闹,也有可能,但随风那志在必得一剑,纵然不能杀死黄衣捕快,但至少可以让其受伤。
随风现在苦笑,仅仅因为猜测错了,有高手,是真,但却是官府之人,随风只能以苦笑对之。
苦笑往往是无奈的表现,也是自嘲之笑。随风现在既是无奈,也是自嘲。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破灭,雄狮尚有战胜的可能,那么飞翔的青龙,不自嘲,还能如何。
“哼,不自量力!”肃杀男子一声冷哼,周身的空气一阵颤抖。不知是说随风等人,还是说动机不纯的围观路人。
“当”,一声清鸣,肃杀男子手中的长剑顿时变作两截,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比清泉拍击鹅卵石还要动人,可惜,天籁之音,落在众人耳中,却如巨浪击打在众人的心中,掠出丝丝寒意。
长剑折断,这很容易,但只用两根手指,不借外力,轻轻一动,就可断剑为两截,这足以震慑众人。
“大人。”黄衣捕快抱刀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