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人诚不欺也!
狂风不息,春雨不止,荒庙内的故事也没随着随风的离开而结束。Du00.coM就在侏儒老者爬出棺木之时,荒庙的破门突然破开,宛如两片轻轻的木片,打着旋的撞向正整理衣冠的侏儒老人。
侏儒老者一惊,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轻飘飘的躲过直撞而来的木门。
“阴山人魔,休要再逃,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中气十足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庙门外。
“踏踏”的脚步声顿时宛如细细的雨滴般密麻,响起在荒庙外,噌噌的拔刀声不绝于耳。
一个身材高大,身着紫色官府捕快服饰的青年缓缓的步入庙宇之内。男子身材挺拔,脸庞俊朗,眼神内敛,腰佩精钢刀,身着紫色锦袍,脚踏兽皮虎靴,每步踏地,就如踏在众人的心脏之上。
“阴山人魔,我燕紫衣追你三年,围捕你一十八次,九次伤你,遍及三州一十九郡,你次次皆逃。这次我布下天罗地网,看你往哪儿逃!”紫衣锦袍燕紫衣大笑道。
“哈哈哈,磔磔磔,你燕紫衣还是如此卑鄙,设下如此圈套,引我上钩吧!”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声音之中夹杂着两种笑声,一如仙神清朗,一如鬼魅阴森。
“哈哈哈,阴山人魔,我燕紫衣一方官吏,保一方平安,你乱我法纪,坏我朝纲,我天朝之人,人人皆有杀你、捉你之义,擒你之责。”燕紫衣凛然道。
“你阴山人魔,穿只穿上好的锦绣丝缎,吃只吃最好的饭菜,玩只玩最漂亮的女人。但却唯独厌佛庙,喜睡棺木。所以我将方圆所有市镇之棺木重新上漆,黑漆之中有特殊的香料,经月不断,百里可闻;方圆百里所有的荒庙皆塑新佛,佛佛皆装鬼佛头。你在幽州乐浪郡见庙毁佛,没想到恰巧遇见云游的止观禅师,被其一掌震伤。闻你伤逃至此,多人之处,你定不敢久待,只能呆在荒山野庙,若你毁佛,必被鬼佛头所伤。你所睡之棺木,是在万记棺材铺买的吧!我昨日就已得到消息,趁着今日天怒,我正好取你性命。今次,你插翅难逃!”燕紫衣满脸自信道。
“我阴山人魔,年过半百,杀人无数,早知不可久命。但凭你一个小小的少侠境的捕快,想要老子的命,恐怕还为时过早吧!”阴山人魔一阵狂笑。
“哈哈哈,我燕紫衣虽只有少侠境,但我有满腔热血,有上百个出生入死的兄弟。虽知不敌,但也无惧。”燕紫衣锵锵之声,盖过庙外的狂风,庙外的春雨。
“况且棺木内有毒百日蚀,日日侵蚀,百日之后,内力皆无;鬼佛头内藏毒针,名曰黑心肠,中者不出一刻,黑气蚀心,肠穿肚烂。”燕紫衣指了指棺木,又指了指碎裂成块的佛像,淡淡道,一副成竹在胸。
可惜燕紫衣不知道的是鬼佛头是被曲虎所毁,棺木被随风所破。但阴山人魔被先前的随风和乌鸦联手所伤也是不争的事实。一饮一啄,也是有定数。
而至于阴山人魔为何没有毁坏卧佛像,这就不得而知了!
庙宇内一片肃杀,庙宇外却是一副和风细雨。狂风骤止,风雨和畅,仿有太阳破云而出。
……
随风醒来之日,已是个把时辰之后了。狂风已止,细雨已停,晴空如洗,树林木青翠,花草清艳,清新的空气花香夹杂着清风,卷着随风的发丝,在空中流转不息。
随风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飘飘似飞,徜徉在无边无际的天际之间,不知何年,不知何月,不知何地,不知何方。丝丝凉意,沁入心扉,仿佛置于温泉之中,通体舒泰,这是随风醒来后的第一感觉。
随风撑起身躯,准备起身,然而却感觉全身酸软无力,丹田内空空如也,无法聚起丝毫的内息。
苦笑了一声,在荒庙内,随风假装已死,骗过诡异的笑声。在笑声直指黑色乌鸦之时,随风扑捉道声音的来源,在笑声衰竭之时,用尽全力劈出一刀。随后连刀也来不及拣,拔腿就跑。
本已受伤,又拼死一击,后又在雨中连时奔跑,早已无力,如果不是凭借着一股信念,随风早已倒地不起。
躺在地上,随风看了看四周,满眼鲜花如幕,青草如衣,水流涓涓,依山而下,溅起朵朵水花。奋力撑起早已疲乏的身躯,放眼望去,只见三面如壁,山壁之上,丝丝垂条。一条小溪,蜿蜒曲折,绕着山谷而过,流向远方。一座草屋,耸立于山溪之下,遗世而独立。
“呀——,呀——”,叫声清亮而高亢,随风看着站立在一座碑刻之上的乌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如果不是黑色乌鸦的相救,随风可能已经魂归西天了。虽然随风当时意识模糊,但也知道黑色的乌鸦曾给随风喂过一粒药丸,正是这个药丸,让随风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
“多谢乌鸦兄了。”随风抱拳,对着碑刻之上的乌鸦行了一礼。得人之恩,当以涌泉,虽不是名言,但却是至理。随风不是滥好人,但也绝对不是无情无义之辈。人之一生,有所为,也有所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