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我们分别后,我时常在想,他到底过的好不好。”文音略带哭腔地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眼里落下来,滴在地上,又被这炎热的天气蒸干了。
靖榕轻轻用手点住了她的嘴唇,对她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此处人多眼杂,不可多言,你去临夏阁等我回来。”
她示意文音往后一看,原来他们两人匆匆跑出来,身后跟的侍人不及,被他们甩下,如今是跟了上来。
那文音的贴身侍女名叫一贺,乃是个和文音年纪相仿,且模样身量差不多的女孩子。只见那一贺跟在千缕身边,两人为首,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
“主子怎么跑的这样急,可吓死奴才了。”那一贺来到文音身边,嘴里虽是说着埋怨的话,可又是给文音打伞,又是抵水的,半分也不耽误。想来那文音平常也是对下人极好,所以这下人没什么规矩,却极疼人。
千缕亦是要给靖榕打伞,却被靖榕止住了。
“文音,你且先回临夏阁等我。”文音自然听靖榕的话,便上了坐辇,让人抬向临夏阁方向。
看到文音离开,靖榕又对剩下的人说道:“你们且回去,我要将这两个面具送还给柔妃,只千缕留下来陪我便好了。”
众侍人、侍女口称是,便也下去了。
本来熙熙融融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两个人。
“主子有何吩咐。”千缕低声说道。
靖榕看看四周左右,便走出阴影,千缕急忙打伞跟了上去。
“你看看这面具。”靖榕将面具交给千缕。
千缕一看这面具上的黑色痕迹,便心中有了一点计较,再一问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爹爹派给我的人,怎么还问我是什么意思。你且说说,这是什么?”靖榕指着这面具上的黑色痕迹问道。
“毒。”千缕想了许久后,说出一个字。
“这是什么毒?”靖榕想了一想,问道。她也大约猜出柔妃中了毒——那从柔妃指尖流下的黑血,便是证明了这个,只是这毒物到底是什么,靖榕却不大而知。
“似是雪虫毒。”千缕闻了闻那面具上的味道,说道,“奴婢手中两个面具,一个面具已经有些热的,而另一个面具却是寒冷刺骨的,想来这毒物粘在面具上,才让这面具散发出一丝寒。”
“可……”靖榕又想了一想,将那面具接过来,拿在手中,这面具确实比另一个面具寒冷,“可那中毒之人发病症状,并不似雪虫中毒之状啊。”
“这……”千缕听靖榕说完,一时间回答不出,想了一想后,说道,“且让奴婢看看这个人。”
话未说完,便已经到了柔妃宫殿了。
这柔妃宫殿与宸妃宫殿不远,只是柔妃宫殿已一年多不让客人进入,此时却门户大开,又无什么人阻拦。
靖榕略定一定心神,便往里面走去。
“柔妃娘娘,奴婢乃是新贵人陆靖榕,特来向娘娘还回面具的。”靖榕往里屋喊了一声,这一声招呼,是告诉里面的人,自己进来了,非但是进来了,还是进来的有原因,并非无故到来。
可里面却无人回答。
靖榕看了看千缕,千缕亦看了看她。靖榕侧耳听了听里面动静,便迈步朝里面走去。
走到内院时,却发现内院乱成一团。
这柔妃状似疯妇,见人就咬,抓人就挠,仿佛一条恶犬一样,她披散着头发,眼睛又是血红,加之半张脸上油彩已经不知怎么的,竟然化了,更是把她衬得仿佛厉鬼一样,无半点人形。
而那些侍人、侍女,一个个围在柔妃身边,躲不敢躲,近又不敢近。
见有人来了,柔妃更是大叫一声,朝靖榕扑了过来。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