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黑夜之中,俩人举止凝重,犹如两尊石雕像般立在房顶上,轻风吹来,衣袂飘飘。腦中隔了一会,俩人不约而同地喝了一声,刹那间纠缠斗在一起,剑光霍霍,唰唰嘶风,一阵金铁交嗄之声,兵器相撞连绵不断,有如繁音密凑,竟似有数十人聚在一起打斗一般。
折了二三十来招,双方都讨不到一招半式的便宜,若以剑法而论,那人老到火候,比白梅要精堪得多,不过白梅剑法以诡诧辛辣见长,每发一招一式,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方位,她知对方剑法内功远胜于已,轻功却是有所不如,便以已之长,克敌之短,剑法一变,以守为攻,伺机待发。
那人老到火候,经验极是丰富,没出多少招,就明白了白梅的用意,心念一动,即有了主意,剑法霍然展开,变化灵妙,疾刺几处要害,只是情急间露出了老大个破绽。白梅不加思索,一剑刺下,那人脸露奸笑,甚是得意,陡然间剑法大变,化作无数剑虹光缕,将白梅罩在当中。那知就在这时,猛闻一声娇斥,在这剑光罩内,一缕寒光刹那间破出,兵器交嗄之声即止。那人倒纵而出,胸前衣裳给削去了一大片,虽末受伤,却也把他吓了一大跳,他是成名的剑客,在一个青年人手底下吃了个大亏,老脸不禁发热难堪。
白梅虽是取巧占了点便宜,可已是用尽了她生平绝技,仅将敌人衣裳削去,心下吃惊异常,战得多时,末能瞧出对方的武功家数,对方所使的剑法之变化似在已上,不觉暗暗纳罕:这人倒底是谁?居然有这等身手,应该是江湖上的成名剑客才是呀?
“闲事和尚”与孟奇焕各使绝技,斗得十分激烈,打得多时,谁都占不到便宜,心里都非常紧张,知道稍有不慎,就是不死也必被对方所伤。情急之际,汗流满背。听到白梅和那人比剑,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又抽不出空来看上几眼,不免暗暗憔急。
激战中,“闲事和尚”双掌一捣,斜击胸口。孟奇焕双掌一错,迎前一封,硬接了下来,只听逢的巨响,如木头相撞击一般,掌风激荡,俩人都退了数步,虎口发麻生痛。“闲事和尚”吸进了不少腥气,胸口又开始发闷,呼吸急燥,身手大受影响。孟奇焕大喜,催运毒掌,攻得更狠了。许海龙和三个副手见此声势,那敢上来助战,在旁大声喝彩。
“闲事和尚”面无惧色,虎吼了一声,闪展避过,转身起脚朝他命门踢来。孟奇焕哼了一声,道:“你会踢穴,难道我就不会点穴吗。”说话间探手伸指,即点足心涌泉穴。“闲事和尚”脚势一收,缩了回来,孟奇焕指头立即点上,“闲事和尚”飞脚呼的朝上踢去,动作不仅疾快,道力也极是奇大。孟奇焕不禁一惊:想不到这莽和尚身材肥胖,手脚上的功夫如此敏捷。不敢大意,急忙仰首避过,几粒沙粒落在脸上,隐隐作痛,登时勃然大怒,怪啸一声,掌法疾变,连连抢攻,劈了七八掌,使用连环掌法,每发出一掌,浓浓的腥臭之气激荡,掌风俨如汪洋巨涛,前浪末消,后浪随至而来,掌力不仅霸道,而且凶狠异常。
“闲事和尚”挡了数掌,便觉一掌沉过一掌,心中一急,又吸进了不少腥臭之气,胃里难受,大有欲吐一畅之势,弄得心头烦燥,不能专心接战,一时怵然心惊:难道我“闲事和尚”就这么败给这个老儿不成?心念之间,勇气陡增,他的少林气功浑厚无比,为敌声势所迫,一股求生败敌之念涌起,挥拳虎啸,声震如雷,黑夜之中甚为响亮,啸声末歇,蓦然亮拳,施展少林长拳功夫,拳影如绵,排山倒海般的滚滚而上,顿时卷起阵阵风飚,吹得俩人衣裳随风鼓起,有如站立船头,乘风破浪,迎风而飘,只把许海龙几个瞧得瞠目结舌。
就在此际,猛听一声巨响,俨如霹雳一般,震瓦塌落,掌风拳劲荡得几条柱子偏斜欲倒,瓦片纷纷落下,在房里的客人吓得失声尖叫,想跳窗而逃,只是双腿吓得发抖,怎么也站不起来。那店掌柜见此状,还当真是来了妖魔鬼怪,连金身大罗汉也降服不住,不觉叫苦不迭。
劲风激荡之后,俩人同时落下楼来,都被对方所伤,仍不肯服输,站了起来,睁大着眼睛,犹如斗鸡,过得片刻,俩人不约而同时大喝,又扑而上,只是他们受伤之后,身手已不如刚开始那般敏捷凶猛,比之前番,只有更狠更猛了。眼看俩人这番接触将是一场殊死搏斗,却在这时不知在何处角落里飞出个事物来,分别打向俩人的章门穴。“闲事和尚”与孟奇焕同时一惊,料不到倘有高手伏窥在旁,转身反掌将那事物拍个粉碎,四面激飞,原来竟是两块瓦片。
俩人击飞了瓦片,虎口给震得发麻,这下吃惊更甚了,又是愤怒,同时喝道:“何方鼠辈偷放暗器,有种的就站出来。”俩人愤怒之下,口气又快,几乎是同时开口,同时喊完,声音毕了,俩人都不禁愕住,本来认为是对手的同伴在旁暗算,那知竟然不是。
许海龙和三个副手见状,一时不明其中原故,还当“闲事和尚”真有同伴在旁,孟奇焕是他们请来的高手,连他都敌不过,竟然还有这样厉害的高手相助,如不趁机取妙,恐要折羽损颜了。四人打了个眼色,举剑即向“闲事和尚”刺去。“闲事和尚”勃然大怒,还当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