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过那档子生意。
我在草屋里听得既开心，又刺耳，我冲到草屋外面，把他们两人拆开，我说，你们呀你们，我刚把你们带到姑苏城外石湖边来，你们刚落下脚，刚落下脚……
不对，是落下云头。吱咛鬼说。
我不理吱咛鬼，说，你们来到我家乡，先要熟悉一下环境，刚来就胡闹，静一点，你们难道就不会吗？
两人被我这么一说，突然没了声音，等一会儿，便拿眼朝石湖周围看起来。
我见他们在熟悉环境，于是就不说什么了。我也要熟悉一下石湖边的环境，我去北京香山脚下已有好长日子，一下子从空中坐着移魂气圈回到这儿，也有点感到陌生，别的不说，光这儿湖边的湿润气候就不是北京香山脚下可比的，这儿的气候多湿润哪，空气中的水量充足，湿湿的空气吸入鼻子，进入肺腔，要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我这会儿浑身上下都是江南所特有的水分，从精神到肢体，我快要变成一个水人了。
再转眼去看他们两人，他们两人这会儿静是很静，但身上各部还是无法入我眼，干哪，太干了，还是跟在北京香山那会儿一样，全身干得都快要裂开了，骨头表面紧缩，样子就如桔子的皮，缩，缩，紧缩如山上的万年岩石，人也像从穷乡僻壤出来的叫花子。
我对他们两人说，你们看你们，来到了姑苏城，来到了石湖边，而你们却没一点想做姑苏人的样子，一点没受姑苏潮湿气候感动。
不对，吱咛鬼说，不对，潘先生，这不叫受感动。
乱了，全乱了，我说，都被你们两人害的，你们没受这儿湿润气候影响，你们……你们……你们不能想点办法出来，用最快的时间，使自己的身子变得潮湿一点，好看一点，这，你们不会吗？你们要是不能把这儿空气中的水分吸收到自己身子里去的话，我是白把你们带到这儿来了，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把你们送回到北京香山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