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们带走了昏迷的悦舞便纷纷离开,江一舟无奈一声轻叹便追向楚岚肖的方向,眼下救昕雅要紧,悦舞只能下次再寻机会救了。
楚岚肖怀抱着重伤的昕雅,一身干净的白色战袍都被鲜血浸染,看着那苍白的小脸,楚岚肖低咒了一句:“果然是个麻烦的家伙。”
然他的神情却紧张起来,她的呼吸越来越弱了,不知道能不能扛住这一剑。
江一舟追上了楚岚肖,这让楚岚肖十分惊讶,在江湖上自己的轻功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今天竟然也遇到了高手。
“我要带昕雅去幽冥谷疗伤,你也跟着吧。”江一舟接过他手中抱的昕雅,神情有些严肃。
“嗯,嗯?”楚岚肖有些诧异,但未多说什么,跟着江一舟去往了冥河一带。
崎岖的山路,迷烟似幻,九曲环绕中,楚岚肖跟着江一舟来到的了一片春意盎然的山谷之中。一树巨大的桂树在屋前屹立,微风将纷飞的桂花吹落满院,空气中弥漫的清香,让人很是惬意。
此时的江一舟自然没有过多的心情为他讲解这山谷的由来,他将昕雅放到床上,取来药柜中的草药为她止血。
看见昕雅的气息似乎平稳了,楚岚肖稍稍有些安心,然江一舟仍然眉头深皱。
“怎么样,她是否有救?”楚岚肖瞧着他的凝重脸色,小心翼翼的问。
“有救,但首先需要你的鲜血一碗。”江一舟淡淡的回答。
“这好办,可是为什么要我的血?”楚岚肖不明所以,但还是拔出剑划破了手臂放了一碗血。
“因为你是处男。”江一舟很是平淡地说。
“……”楚岚肖感觉面子挂不住了,臭了脸不说话。
他如何看出自己还是个童子鸡?楚岚肖实在想不通这点。
见楚岚肖一面纠结疑惑,江一舟一边将珍贵的草药研磨成粉搅拌在那碗血中,一边给他解释:“只要练过《鹿鸣剑法》内功都有纯阳护体,你此前与悦舞过招我都看在眼里,自然晓得。”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剑法出自《鹿鸣》?”楚岚肖更加疑惑的问。
“你师父李云是我的师兄,我们都系出千寒门,是寒真子的徒弟。”江一舟瞅着他说,“所以,快叫师叔。”
“师师师……师叔?”楚岚肖舌头打结,满头黑线。
“师侄乖~”江一舟很是慈祥的摸摸他的头说,“你给昕雅把这药喂下,我要去谷中再采些草药。”
江一舟说着背了竹笼向门外走去。
“那我岂不是也要把北堂秋那个家伙叫师叔?”楚岚肖低着头碎碎念。
“还有要将悦歌叫师姑。”江一舟接着他的话说完,踏着流星大步离开了。
楚岚肖嘴角抽搐。
在江一舟走后,楚岚肖坐到床边扶起昕雅,端了那碗以他血酿就的药喂到昕雅嘴边。只可惜昏迷的昕雅毫无知觉,那药刚刚喂进她嘴里都纷纷流了出来。
楚岚肖吞了一口碗中的血药,浓重的血腥味让他自己都皱了眉头,他俯头贴上他的唇,将口中的药尽数喂入他怀中的昕雅口中。她的唇冰冷,他的唇火热,这一口药喂入,楚岚肖心中溢出一丝奇异的感觉。
这次药汁未有流出,见这个方法奏效,他又接着一口一口的将药统统喂入她口中。
楚岚肖擦了擦她唇角的血迹,无奈一笑,难怪江一舟这么快脚底抹油,原来是想让他来做这个费事又尴尬的喂药工作。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慢慢恢复了些血色,楚岚肖的神情也有了细微的柔和。
记忆又窜回了两年前。
那时的她浑身都有不轻的伤口,他为她上药,可是她眼中密封着温度,恶狠狠的咬了他的嘴,且还诅咒他永远得不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大概她的话真的会成真,因为一个帝王是不可能妄想身边的女人投来纯真的爱,她们的爱都包藏着利益与阴谋。
那么她呢,会否还和从前一样喜欢着自己?
若说喜欢,那两年之中却未见她有什么举动,连他当初与北堂秋联盟时提出的和亲都被她推拒了。若说不喜欢,那么这次的以身挡剑又是为什么。
楚岚肖不是一个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更加不喜欢欠人性命,所以北堂昕雅最好给他醒过来,否则……否则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知道几个时辰过去,江一舟还没有回来,楚岚肖靠着床柱子就这么睡着了。昕雅在朦胧中睁开眼似乎瞧见了他干净的睡颜,然眼皮实在沉重,她的视线又一次模糊了起来,双眼再次阖上。
江一舟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匆匆将药捣好再次配合着楚岚肖的血,让昕雅饮下。
江一舟端了药碗走进房间,只见他点了昕雅的几处穴道,在将药碗递到昕雅唇边时很是顺利的就将药喂了进去。楚岚肖看的目瞪口呆,原来给昏迷的人喂药也是有方法的,他自己竟然会想到口对口给昕雅喂药。
楚岚肖的脸色微微有些窘迫,江一舟见师侄这番呆萌,背转过身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