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还有些许宾客,索秋当然不能随便离席。悦歌去了偏殿之后,索凝霜也悄悄跟了过去。
瞧见悦歌打了水在擦脸,索凝霜走进轻声问:“吃醋了?”
“不吃醋是假的。”悦歌撅了嘴将清穆从小如手中接过,轻轻哄着,看来这几天是不能给她喂奶了。
“映儿那孩子从小与秋儿玩在一处,她心眼不坏,喜欢了秋儿这么多年都没说出来过。”索凝霜淡淡解释,“只要秋儿的心思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一口一个少主叫的亲切,我听着就是……就是不顺心。”悦歌沮丧着脸,自家相公让人惦记的感觉真不好受。
“这女人的胸怀是男人的港湾。”索凝霜开始谆谆教导。
悦歌低头瞅瞅自己的事业线,傻傻的回了句:“嗯,也是孩子的饭碗。”
索凝霜满头黑线,无语暴汗中。
宴会散去,悦歌同索秋一起离席,索秋怀抱着小穆儿牵着悦歌的手很自然的离开。映秋望着那刺目的画面潸然泪下,在众人基本散去的时候她独自灌下一壶酒,样子有些潦倒。
“映姐姐,你要想开点。”昕雅坐在她身旁语出安慰,“难过就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公主别担心,我没事的。”映秋扶着她的肩缓缓离开宴席。
“非落,映儿那孩子的心思你我一直都看在眼里,你就不想帮她一把吗?”威武大将军洛江看着外甥女憔悴的背影,开口询问自己的妹妹。
“如何能帮得了,情之一字,何其难解,她没有这个缘分,就莫要强求了。”洛非落柔声细语回了哥哥的话,接着告辞。
洛非落知道,悦歌与索秋事成也离不开她的撮合,当她从江一舟的口中听闻秋儿身体被阴阳宝塔的邪气反噬需要与女子交合才行,她首先就想到就是映秋一定会甘愿为他这么做的,但交合的结果会导致女子筋脉尽断确是她这个当娘的所不能接受的。
由于灵童一语道破天机,能解索秋此劫的人唯有悦歌和悦舞两人,她们是由阴阳宝塔带过来的,自然不会被宝塔的邪气所伤。然阴阳宝塔开启,星空棋局分布越加清晰,星宿阵的变化又指出,秋的红鸾星指向悦歌的方向,所以秋的真命天女的名号就被冠在了悦歌的头上。
洛非落低头轻叹,这果然是命运的安排,映儿想要赢得索秋的心没有半分胜算。
悦歌被索秋牵着一路都很沉默,这不像是她的风格。索秋微微皱眉,试探着问:“你生气了?”
“没有。”淡定的口吻,她的语气难分喜怒。
“你这个样子还说不生气。”秋捏了捏她的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哄这个状态下的她。
很冷静,又很冷淡,眉宇间没有恼怒,却也没有笑容,仿佛很平静,却又很不同寻常,这是在冷战吗?可是她的手明明还被他握着。
“既然你说没有生气,那你为什么面无表情,就不怕吓着小穆儿,吓着我吗?”索秋有些不爽的说,语气透着无奈。
“如果有人惦记着你的女人,你也会满脸欢喜敲锣打鼓的欢迎他吗?”悦歌反问了一句。
果然是因为映秋生气,他更加无奈。
“那要看是谁。”秋很随意的说。
悦歌被气成包子脸,他果然不甚在意她,说的那么无所谓,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夺了他怀中的清穆,悦歌抱着小穆儿气哼哼的走了。
“如果是楚岚肖那个家伙,我会杀了他。”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这样说你一定又会恨我。”
悦歌眸光有些黯然,他这样说就是拿映秋跟楚岚肖相比了,原来在他心里,映秋是这么重要,一如楚岚肖是她难以割舍的过去。可是再怎么难以割舍她都割舍了,跟着他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天曦国,可是他却要维护着另一个女人。
什么大度、胸怀、宽容,这些在已为人母的女人身上看似是赞美,实际上却是枷锁。她为什么不可以生气,不可以小心眼,明明她才是他的爱人,他孩子的母亲。他们都向着映秋说话,看来自己这个外人果然是遭排挤了。
脚步没有停,悦歌仍是抱着清穆先行。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她需要找回从前的自信,因此应该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才对。
多久没有碰剑了,多久没有翻剑谱了,多久没有联络寒真子了,悦歌很是惭愧,她果然是放松了自己,不能再这么懒散下去了,她要成为一代侠女的,还要当千寒门门主,这么宏伟的志向怎么能不坚持。
悦歌忙碌了起来,时不时找索凝霜探讨一下《武谱》中的心决要义,她还是和索秋好好的相处,只是没有从前那么热情了。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太在意他并非是件好事,所以她的目光渐渐转移到小穆儿身上,也分了些心思用到练剑上。
秋似乎察觉到她的这些变化,可是他未多说什么,仍旧每日入宫批阅奏章,每天夜里再回到霜宫。每每看到悦歌因为劳累而早早入睡,他摩挲着她又生了薄茧的手有些心疼。
就这样每天忙碌着,悦歌似乎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