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回放,北堂风勘不破,因为他的痴情,独守与空寂的皇宫到如今已是第十五的年头了。
北堂秋望见他已见沧桑的眉眼,那鬓发也是白了许多年了,那年自己被寒真子带走,父皇不过四十岁,万缕千丝的乌发皆因母后的离去而一夜白头。
“父皇如今,可恨母后?”北堂秋缓缓开口。
北堂风默了良久,才低叹一声说道:“只恨自己无能,留不住她的人,更留不住她的心。”
暗道尽头是霜宫密林,穿过密林便可见到水清如镜的龙池。北堂秋想起了悦歌,有两月未见,也不知她可会思念自己。
“悦歌那姑娘口齿倒是伶俐,就是话太多。”看到儿子有些失神的望着龙池,北堂风猜出了他在想着悦歌,笑笑对他说。
“可不是么。”北堂秋也不置可否的笑了。
脑海中都是她如唐僧一般唠叨的样子,尤其是从离风山庄逃出来住在一户农家的时候,她更是天天在他眼前蹦跶,一刻也不消停。不过之前不能说话的两年中,倒甚是文静乖巧。不过他一点也不希望她再回到不能说话的时候,那一段已经走出来的过去,他不要她再去回首。
“颇有见地的性子有些像你母后,怕是皇宫留不住她。”北堂风淡淡道来,但也并不会劝他放弃悦歌。
“儿臣从未想过要将她绑在后宫,她该有她的自由。” 北堂秋诚恳地道出心中所想。
“也对,一个君王怕是注定要走上一条孤独的路,能舍了心中的羁绊自然是好的。”北堂风苦笑,“只可惜朕还做不到这般心中毫无牵挂。”
“儿臣并非是要放弃悦歌,而是要她自己选择心中想要的生活。”索秋抬头看天,那一片苍穹之上云淡风轻,就如他的话一般让人心生向往。
想要的生活,北堂秋也有想要的生活,那就是成为真正索秋,没有皇族的身份,没有沉重的包袱,做一个江湖人。
北堂风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霜宫带领着召集齐的兵马,去围剿十三王北堂昀。
秋一个人站在霜宫密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去帮他吗?”江一舟缓缓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望着那一片深邃的密林。
“那是他的江山,他必然要去守护。”秋淡淡的说,“我的江山不在这里,我该去寻她才是。”
他的江山从不是社稷基业,他没有心怀天下的志向,一直都没有。或许他这个样子太过消极,可是谁规定他一定要有大志向了,千寒门在他手上早已是独立出三国的存在,虽然门派在凰腾国境内,可无人敢管辖千寒门的行事,这样对他来说已经很自在了不是?
越往高处走知己渐离,内心便会越发孤独,北堂风是这样,秋也是这样。唯一不同的是,悦歌这份念想还在,而他的娘亲已经离开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
“你想不想见你娘亲。”江一舟随意的问了一句。
“她可想见我?”秋有些吃惊,追问了一句。
“其实你已经见过她了,只是未发现是她。”江一舟神秘一笑,并不告诉他那人是谁。
秋仔细思量一番,心中有了主意,也笑了出来。果然,自己的娘亲也非一般人可比,能骗得过他的也唯有娘亲了。
“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江一舟见他一副了然的模样,也放下心来。
看来他并未记恨他母亲什么,当初江一舟见到索秋时还隐隐担心自己会被他蔑视,但是并他没有过多的情绪,似乎那都是他们的事,与他这个门主无关。在洛非落的劝说下,他们才合作,共为保护乾坤宝塔而尽一份力。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对你不住,但见你如今这么在乎悦歌,心中也稍稍有些安慰。”江一舟对他坦白,“你娘亲占得天象的变化告知与我,于是我便对悦舞说了这个事,也算是我亲手断了你和她的缘分。”
“既然天象都说我和她无缘,那也无须强求什么。”秋倒回答的淡然,并未追究什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