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得这么清楚。”悦歌自来到霜宫，已经对这里的殿宇风景感叹了不下百回了。
一个趔趄，悦歌跌入龙池，水漫过口鼻，脑袋蓦然一空。不多时悦歌意识清醒，发现自己已经置身池底，四周空气畅通，并无窒息感。抬头，那脉脉水流在头顶摇曳，真是奇景，这水就像是盖顶一般笼罩在着池子上方，遮蔽住了池下开阔的空间。
池底宛若地下山洞，深邃无边，越往里走地形越复杂。岩壁的夹缝中跌下细细水流，高低不一的水柱相互交错，伴着氤氲的雾气形成帘帘水幕。
温热的气流与冰冷的水流汇融，奇异的触感拂面而来，说不上是沁凉，也说不上是温暖，总之很宜人，让她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悦歌自小与鬼片相伴，不怕此刻昏暗的岩洞，也不怕此刻形单影只，她边走边感叹，这里的风景简直称得上是雄奇，她还不曾领略过泉池之下的世界。
冷不防，突然有一物穿透她身侧的水帘袭来。不待悦歌反应过来，细鞭缠住了她的脚。她避之不及，被一个大力给拽了进去。
“啊痛！”尖叫声响起时，悦歌跌进了泉水中，水不深，但却热得异常，脚上的细鞭已然撤下。
“草草草！”扑在水中的悦歌狼狈起身，目光从细鞭收回的水面一路延伸过去。
抬起头，她缓缓将视线投注在那个立在水中的身影。散着乌发的修长背影一身冷淡，安静矗立在水中，在昏暗的光线下有那么些不真实。
索秋背对着她，静默而立，原来是悦歌，他还以为是其他入侵者。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啊！”悦歌无话找话，“你待在这干嘛？泡温泉？洗澡澡？这里烫得都能将人煮熟。”
索秋不动如山，背脊挺得笔直，懒得回声理她。
“喂，索秋，你是在无视我的存在吗？”悦歌迈步向他走过去，裙摆在水中摇曳，脚下印出一圈圈涟漪。
她绕至他前方，波光凌乱，他的面容看不真切，只发现他闭着眸子似在静心修行。悦歌忍耐不住凑近瞧他，却在看清后猛地跳开。
白色的单衣被泉水浸湿，凸显出透明的质感，贴在那修长的身躯上微微透出肌肤的颜色，朦胧却诱惑。
悦歌只觉血气上涌，脸变红没变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脸皮比城墙拐角厚二丈，可仍是抑制不住想喷鼻血的冲动。饶是在现代见过无数优美身形的男模，她也没有这般近距离的看过。
面前的他线条优美，肌肤隐约可见，诱惑她想要伸出狼爪去摸，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成年身形的索秋穿得如此单薄，实在太勾魂了。
“你穿得真是清凉。”悦歌忍不住调侃，不时偷瞄他几眼。
索秋静若止水，不动如山，未开口也未睁眼。
天啊，一个半裸男在他面前，只能看不能吃有多难受。克制克制，冷静冷静，这个妖精真是害人不浅，想离开这里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视线飘过去，目光从他那双被清澈的泉水覆盖的双脚一路向上，飘过健美的小腿，扫过结实的小腹，掠过宽阔的胸膛，最后停在他的俊脸上，悦歌的色眸猛然对上了一双幽暗的鹰眸。
“你再露出那种眼神，我会让你，再也看不见。”清冷的嗓音微微暗哑，难分喜怒，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
悦歌被抓包，有些微窘，但眼睛仍是注视着他，不自然的开口：“我们回去吧。”
“出去。”冰凉的音色微低，不带半点情绪，他赶人的表情很平静，像平时一样。
悦歌疑惑的望着他，微妙地觉得有些不对。
“索秋，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悦舞不属于这里？”悦歌自顾自问他，并未离去。
“是，又如何？”低沉的声音始终不变。
忍住慌乱，悦歌深呼吸，对视上他的鹰眸：“那么，你明知宝塔的反噬，留我在身边是为何？”
是借她思念悦舞吧，总不会是爱上了自己吧？她的眼神里透出这样的疑问。
索秋的鹰眸陡然幽暗，像是暗云遮月，望不见眼底尽头，然眸光确如闪电划破苍穹，似东方初升的骄阳在黎明绽放，那炫目深邃入骨，在水雾中灿烂，明艳，经久不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