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眉梢微挑起,“石料不是我买的,王府不是我当家,您觉得让我去同皇上说,合适吗?”
“儿媳看不如让舅爷爷承担下来为好,毕竟经手石料的人是舅爷爷。”
“我……我不。”
舅爷爷直接翻白眼昏倒了,从这一点上看他同太妃不愧是兄妹。
太妃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犹犹豫豫的说道:“不是我向着自家兄弟,而是这事明显是奔着阿泽来的,他承担不起这么大的罪。”
“您的意思世子爷就能承担得起?”
“孙媳啊,”太妃平和的说道:“不是承担得起,而是阿泽对得皇上信任,最得宠信,旁人摊上这事,那还不是一个死字?可这事对阿泽而言未必没有机会。他是秦王世子……担负着王府的重责。”
太妃可以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表现得很疼爱阿泽,很在意阿泽,甚至表现得秦王府世子只能是阿泽一样,可那是在太平的时候,如今有了难处,她最先想要牺牲的就是赵铎泽。
“他有世子的爵位,又是神机营统领,皇上纵使怪罪,也不过罢官。太后娘娘很喜欢阿泽,他出面后,太后娘娘能眼看着阿泽受委屈?太后对皇上说两句求情的话,这事许是就平了。”
太妃越说越有底气,挣扎着站起身,“阿泽,祖母不是不疼你,只有你才能挽救王府,才能化解这次危局,纵使是你父王出面,也够呛能挺过皇上的责问。”
赵铎泽搀扶住太妃,皮笑肉不笑,“您如此看重孙儿,孙儿太感动了。”
“阿泽,就算祖母求你,你总不希望爵位被夺走?没了秦王爵位,你还能做世子?“
“祖母有没有想过,我出面认罪,皇上会不会相信?您就没想过我因此失去世子位置?”
“阿泽。”
太妃脸上一红,秦王妃心领神会,“王府不会忘记你。”
“不会忘记我?哈哈。”赵铎泽失态的狂笑,“竟然说不会忘记我?”
“阿泽!”
秦王缓缓的说道:“除了说你一时糊涂外,还有什么办法?”
“可您方才不是说不会让我顶罪?您可把我当作您儿子?”
“……”秦王惭愧的不敢面对赵铎泽,目光盯着屋子里的古董架,道:“事情虽然是你舅爷爷惹下的,可徐广利的余党是奔着你来的,这你总不能否认。为父也晓得委屈了你,一旦你获罪,为父拼着爵位不要也不会干看着。”
“您所言的获罪只得是什么?是被夺爵?还是因为石料的事情被处斩?”
“……”秦王无法回答。
赵铎溢想要插嘴,秦王妃抢先道:“溢儿,你想说得话,一会再说。莞娘你看着点溢儿。”
莞娘担心的看着姜璐瑶,最终私心占据了上风,如同秦王他们所言,赵铎泽去请罪,还有活命的机会,如果是旁人请罪,只怕承受不起皇上的震怒。
“你不必说!”赵铎泽回头喝止赵铎溢,“我的事不必你操心,搬倒徐广利,我问心无愧。”
他也对得起杨家了。
赵铎溢满脸的羞愧,手掌握紧拳头,这些本来应该是他承担的,为何让大兄承担?为什么?如果大兄真是杨妃的儿子,承担一切也心甘情愿,可明明他才是……大兄从头到尾都是旁人利用的工具。
他晓得劝不住秦王,朗声道:“我同大兄一起入宫请罪。”
秦王妃眼前一亮,如果他们都惹恼了陛下,秦王爵位只能传给她的儿子了。
“溢儿,你太……”秦王妃叹息:“你们昆仲情深,让人怎么说才好?”
莞娘想了想收回了阻止赵铎溢的手臂,也罢,她本来就没想过做世子妃,如果赵铎泽能熬过惩罚,赵铎溢也起码能保住性命,也算是赵铎溢偿还了杨妃的生恩。
只要有性命在,她一样可以把日子过好,两人平平淡淡的没什么不好。
太妃动了动嘴唇,赵铎溢是杨妃的儿子,也该为王府做些贡献,“他们兄弟一起去,许是皇上会罚得轻一点。”
秦王的沉默便是他的态度。
赵铎泽道:“你甘心认命,我却不甘心,徐广利余党做出这种事儿,我们是没有证据能证明清白,但我也不会为不是我的罪责去皇上面前请罪。”
“要去,你自己去。”
赵铎泽可没赵铎溢为旁人牺牲的高尚情怀,“石料不是我买的,只因为皇上喜欢我,你们就逼我做替罪羊?”
“阿泽,这是为了秦王府好。”
“王府?给过我什么?”
赵铎泽牵起姜璐瑶的手,撇下众人转身出门,“左右我是不会去的。”
秦王长叹一声,太妃眼泪流成了小溪,“阿泽太……自私,一点为王府牺牲的想法都没有,他只记得自己是秦王世子,没有王府,有哪里来的他世子位置。”
“大兄说得也有道理,他不去,我去。”
“不行。”
秦王和秦王妃齐声否定,推出赵铎溢跟找死没区别,秦王道:“只是听